事實上,滄瀾其實很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無奈今天一早,流戀就以他“不能單獨行動”以及“不能丟下昨天救你的救命恩人一個人”為理由,強迫他留在家中等候。打探消息一事,就交給她和葉少爺去辦就行了。
所以眼見著此刻的情況有些尷尬,便有意找話題道:“姑娘應該與阿戀認識了吧?她性格比較魯莽,如果有所冒犯,還請姑娘多多諒解才是。”
綠喬搖著頭,發現“河神大人”挺平易近人的,便漸漸活躍道:“不會啊,阿戀姐姐一看就是個好人。人又熱情,她剛來村子就很受村民們的喜愛。紛紛誇她是天神眷顧之人呢。”
“嗬……”
滄瀾失笑,下意識的喃喃道:“她啊,確實是個好人。雖然嘴上得理不饒人,任誰也說不過她。但是心地善良,是個很容易就心軟的好姑娘。”
綠喬聽出這稱讚是發自肺腑,不由嘀咕道:“你們三個……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我們?”滄瀾聞言,心知綠喬怕是有所誤會,便解釋道:“阿戀和葉少爺是夫妻,我與阿戀是多年好友,也是通過阿戀,才認識的葉少爺。”
“夫妻?他們已經成親了麼?”
綠喬想起哥哥把他們三人救回來的時候,她還本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特意把他們給分了屋的。這下好了,活生生把人家一對夫妻給拆開住了。真是蠢的要命!
“嗯,出發來這裏之前,剛剛拜過堂的。”
滄瀾哪裏知道綠喬的心思,人家這麼問,他就實誠的回答了。綠喬羞愧的很,準備立馬就去收拾雜物間,自己搬去那裏住。讓出一間房來,給他們夫妻和滄瀾一人一間。
但想是這麼想,又舍不得立馬就走。所以又開口問道:“那……你們三個人來大漠是做什麼?我瞧見你們也沒帶什麼貨物或者跟著商隊,應該不是做買賣的吧。”
滄瀾搖頭:“不是。我們來大漠是有事要辦。至於具體要做什麼,可能無法與姑娘說明了,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綠喬連忙擺著手,開玩笑,她哪裏敢見怪?本來也就是好奇問了句罷了,人家要做什麼根本就不管自己的事,憑什麼要告訴她……
眼見著也沒什麼要問或者繼續聊下去的話題了,綠喬摸了摸腦袋,尷尬道:“我就隨便問問,你不必道歉的。那行,那我就先去幹活了。公子剛剛蘇醒,若是累了就回屋好好休息吧。”
滄瀾應了一聲,回道:“姑娘不必客氣。我們三人可能還會繼續在姑娘家叨擾一段時日,所以姑娘也不必公子公子的喊我。我叫滄瀾,姑娘喊我的名字即可。之前也說了,有任何事需要我幫忙的,姑娘盡管說。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定不負姑娘所托。”
綠喬眸光璀璨,點了點頭應和道:“那你也不必姑娘姑娘的喊我。我叫綠喬,你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我們這裏很少能遇見外麵的客人。你們一下來了三,我才是榮幸之至,一點都不會覺得打擾。至於需要幫忙的……唔,暫時是沒有。若我日後想到了,一定去找你。”
滄瀾嘴角輕揚,淡淡頷首。這小小綠洲養育出的百姓,都非常淳樸和善。從綠喬的身上,滄瀾似乎能看到些流螢的影子。一樣的純真,一樣的憨傻。沒經曆過俗世的洗禮,沒沾染上浮華的喧囂。這樣的認知,讓他對綠喬頗有好感。同時也加深了對流螢的思念。
“綠喬,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就在妹子準備去收拾房間時,突然被滄瀾喊住。她停下腳步轉身望向他,愣愣道:“什麼事?”
“那牆角的花,是從哪裏來的?”
綠喬聞言,下意識的就往牆角看了一眼。“哦,那個啊。那是我哥哥有一次出去給我帶回來的。你知道的,沙漠裏別說是有花了,連草都不容易看到。所以那花對我而言很是珍貴。”
滄瀾不解,又問:“那既然如此珍貴,為何你就把它丟在牆角?”
綠喬皺了皺眉,無奈道:“說來也是怪事,那花隻有種在那裏才會活。之前哥哥剛帶它回來的時候,我還高高興興的把它放我屋子裏呢。誰知道一夜過去就枯死了。後來哥哥也不知道是從哪得知,說地方不對。我納悶著,種個花還要看地方?在這大漠,種哪不都是黃沙遍地啊。誰曾想,哥哥往那一種,那花還真就活了。我問哥哥是怎麼一回事,他就說他也不知道。可能我家後麵就是月牙河,是受河神保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