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什麼話?”宛塵為素蘿斟上一杯茶。
“一把火把整個清幽園都燒了,即是更進一步,又是毀屍滅跡,你說呢?”素蘿輕描淡寫地說著。
宛塵低頭抿了一口茶靜靜地聽著。素蘿依舊繼續眉飛色舞地說:“可惜!你是那方池魚,但我不是那片飛鴿。”宛塵到口裏的茶瞬間變的難以吞咽,“什麼?鴿子不是你!還有另一派細作?”
“我在將軍府藏身那麼多年,自然不會用飛鴿傳書這種容易被發現的聯絡方式。”素蘿不屑的回答。
“我早該想到的。五爺都沒告訴我將軍府裏有姐姐這麼個線人,必是小心之人。那姐姐知道是何人了嗎?”
素蘿搖搖頭:“這飛鴿也是最近才有的,被截獲後我就再也沒看到鴿子了。”
宛塵尋思了許久:“所以皇上重尋回皇子是感不安了。”
這時,門外傳來姚鈴兒的聲音:“宛塵姑娘,由您的一封家書。”
素蘿開門從姚鈴兒手裏接過信,等姚鈴兒走遠後便把信給了宛塵:“這個顏老爺估計快不行了。我是之前就截了幾封信了,怕又耽擱你和卓軒的婚事,沒想到這信又到了她手裏了。妹妹可是不大喜歡這個姚鈴兒?”
宛塵已經打開了信封躊躇的看了起來,完全沒顧素蘿的疑問,讀完信後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顏敬臨死前想見他女兒。”
“那又怎麼樣?你又不是他女兒!誰叫他成全了自己女兒和那書生私奔,到頭來連自己女兒最後一麵都見不著。”素蘿一臉不屑,卻也是唏噓不已。
片刻,素蘿又見宛塵出神許久,纖細的手指從她麵前掠過,從宛塵手裏抽出了那封信:“怎麼你又想擅自行動?慶離山那次五爺沒有怪罪你,你就以為可以隨心所欲了嗎?”
宛塵低聲:“不敢。”
素蘿用衣袖捂起嘴笑了起來:“七竅玲瓏係彩鳶,沉浮隱現知未央。真不愧是我們的玲瓏鳶,瞧瞧連五爺都抓不住你,我又能奈你何?我隻求能早點達成五爺心願,讓我離開這爾虞我詐的地方。”說罷,素蘿便起身端走了洗臉盆。
“敢問姐姐別名?”宛塵輕聲問道。
素蘿推開門歎了口氣,淡淡道:“清衫。”
清衫?五爺委派到梁國最得力的細作,基本上所有梁國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有她傳達給我們的。清衫,就像五爺給我起的玲瓏鳶一樣,性情如名,在這城府的大院中事必看清很多,然而卻依舊留有的一份忠心讓其走下去,雖然不知能走多久。
“素蘿姐姐,少夫人家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一棵剛冒新芽的香樟樹下,姚鈴兒叫住了從屋裏出來的素蘿。
“多謝鈴兒妹妹的關心,隻是顏老爺想少夫人了而已。”素蘿敷衍的一笑,不想多搭理。
“我看少夫人臉上好的差不多了,這是我以前用過一方去疤的膏藥,如果少夫人不嫌棄的話……”姚鈴兒怯怯地從袖口裏拿出一瓶黑漆漆的小藥瓶。
素蘿端著銅臉盆沒有接,姚鈴兒又急忙道:“以前我臉上也有一道疤,後來求醫問藥後便得這一偏方,甚是神奇。少夫人可以試試。”
“宛塵醒了嗎?”
不知什麼時候,卓軒已經漫步走到了素蘿身後,驚得素蘿差點沒拿住銅盆:“回少爺,少夫人剛剛梳妝完畢,我正要去拿早膳。”
“既然鈴兒送你東西你就收著好了。”卓軒接過那小藥瓶,看了兩眼又嗅了嗅,又擺到素蘿麵前,素蘿接過瓶子就往袖裏一塞,速速離開。
姚鈴兒見狀便也扭頭離開。“你就沒有什麼跟我說的嗎?”卓軒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可是沒有回頭。
待到素蘿端著早膳來到宛塵的房間時,隻見卓軒拿著一封信,神情緊張:“你可知她去了哪裏?”
“什麼?少夫人不見了?剛為少夫人梳妝的時候就見她悶悶不樂的,昨兒少爺您可是讓少夫人不開心了?”素蘿思索了片刻,“少夫人會不會自個兒跑回娘家去了?”素蘿急忙放下端盤又接著說:“估計還沒走遠,少爺您現在去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