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宛塵都沒有睡著,太多的事情揮之不去,到了清晨才有些睡意,一不留神便睡到了晌午,不過也沒人打擾。身邊少了一直服侍的人兒,倒是也不習慣。
素蘿為宛塵端上一盆洗臉水便是一臉討好:“少夫人睡這兒可習慣?”還好這將軍府還有這人可以熟絡,宛塵點點頭。素蘿又說:“少夫人餓了嗎?我都讓廚子把菜都留著呢,等會兒我給您端來。”宛塵依舊點點頭。
正巧將軍夫人帶人端著當歸人參老母雞湯來看宛塵,一進門便抓住宛塵的手,摸著宛塵的臉蛋,憐愛地撫慰著:“哎,氣色還是不怎麼好。晚上也是沒睡好吧。今天早上想叫你一同與我去清承寺燒香,好慰藉一下你奶娘,可是怕又傷了你心,所以我就自己去了。不過這一去還真沒白去。”說著便給身旁端著湯的婢女使了個眼神,婢女隨即把湯端到宛塵跟前。
宛塵心頭一緊,是張熟悉的臉,一張有著和她相似的臉。宛塵不禁脫口而出:“姚鈴兒?”
“你們認識?”夫人有點驚詫,一旁的姚鈴兒則是熱淚盈眶跪倒在地磕起頭來:“沒想到又能遇見姑娘,鈴兒更想不到姑娘竟是夫人的兒媳婦,真是太好了,都是大善人。”
“你不是應該在……”宛塵扶起姚鈴兒淡淡地說。
姚鈴兒抹著淚哭著回答:“自從你們走後,那幾個抓我的人不知怎麼的又找到了我。為了不連累那對好心的夫婦,我便跟從他們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我又逃了。我也不知跑了多遠,身上沒有錢,我便城門口行乞,直到今天碰到夫人,才把我帶回府上的。”
將軍夫人摸著姚鈴兒的臉又悲天憫人起來:“當時看這姑娘可憐就想多給點銀子,但是正經一瞧,倒是與你幾分相似。現在幹幹淨淨的,倒是更像你了。你倆相貌這般相像,卻命運如此不同,哎……”一聲悠長的歎息,歎盡了世間眾多不平事,然而卻隻能歎,又怎能改變的了。
“顏姑娘,既然奶娘已去。你和鈴兒又這麼有緣,要不就讓她來服侍你如何?一個小姐身邊總得有個貼身的丫鬟服侍才好。”夫人苦口婆心地說,希望兩個姑娘不要辜負這個緣分。
宛塵起身行禮:“有勞夫人費心了。我第一次見到鈴兒姑娘時也覺得我倆緣分匪淺,私想著會不會是我失散的姊妹兒呢!隻是方才我已經許素蘿,讓她今後陪我左右,方才還正想對您說呢!”說著,宛塵看了一眼一臉錯愕的素蘿,素蘿連忙點頭。
夫人看了看素蘿,無奈的又歎了口氣:“哎……也罷,也罷。鈴兒從小也是粗野丫頭。也沒服侍過什麼人,想必也手生,那就在我身旁服侍就好了。素蘿麼,既然你倆已經說好,那就隨你的意吧。”說著瞧了瞧天色便吩咐素蘿和姚鈴兒一同為宛塵打點午膳,順便讓姚鈴兒熟絡熟絡地方。
“估摸著你早上也沒吃什麼,趁熱先把這湯喝了,也好安神。”夫人端起湯來,宛塵一臉心不在焉,淺嚐了幾下,來到都城這麼久,將軍夫人卻鮮少關心過她,突然這麼殷勤讓宛塵甚是不慣。
“姑娘和軒兒可好?”夫人試探著問著。宛塵送向唇邊的勺子不禁頓了頓。
“顏姑娘你要知道,我家軒兒雖然表麵上看著寡言少語,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對你上了心。我以前都沒見過他對哪個姑娘這麼上心的,晚上賞竹品酒,白天船舫覽景,昨天見你憂傷,依舊夜話安撫。連沁緣公主來都是草草敷衍,別的姑娘跟不用說,除了……”話到此處,夫人卻停頓了一下:“姑娘你同軒兒這皇上所賜的姻緣也要好好珍惜,不相辜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