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二狗蛋的衣服也幹的差不多了,卓軒打了幾條魚,由於斷了根胸骨,胸口困了幾根木頭固定住,所以不能彎腰,隻好讓宛塵拾起魚。宛塵從其中拿了兩條大魚遞給白衣少年:“拿回去給胡大爺吧。”少年沒有理會。宛塵又把魚給了二狗蛋:“你先去把魚那給胡大爺,我們隨後就到。”二狗蛋穿上衣服點了點頭,提著魚就跑遠了,那白衣少年也是緊跟其後。
“大姐和二哥畢竟救過我們,我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宛塵看著二狗蛋的背影心裏有些許愧疚。
“他們本來就不想讓我們多留。”卓軒看了看那不遠處胡大爺的房子。
宛塵想想也是,一開始大姐就說二哥就不想他們在這裏多呆時間長。
“我們在這裏耽誤了幾天了?咳咳……”雖然毒是解了,但是斷了骨頭還是不能讓他多說話,有時還會隱隱作痛。
宛塵數著指頭,然後又望天想想:“應該有好幾天了。”
“廢話。這麼多天了,燁廷怎麼還沒找到我們?”卓軒摸著眉心眼神淡淡的。
“我們漂的那麼遠,找也要找一段時間吧?”宛塵又白了兩眼這個自以為是的人。少頃,二狗蛋已經站在胡大爺家門口向他們招手了。
宛塵喚二狗蛋過來:“魚給胡大爺了嗎?”二狗蛋點了點頭,宛塵又問:“今天胡大爺有沒有跟你講什麼?”宛塵摸了摸二狗蛋的頭。
“沒什麼呀!”說著塞給宛塵一顆棗,又想給卓軒,卓軒搖搖頭沒要,看著師父沒要後,自己又津津有味地吃了:“還是不就是那些,‘要認真讀書’呀,‘要變聰明點’呀,‘要多聽爹娘的話’,‘我們能相識就是緣分’呀……他老是跟我講這些。”二狗蛋轉頭依舊笑成沒了眼睛:“姐姐,我們相識也是緣分吧?”
宛塵敲了一下這傻孩子的腦門:“那是當然。你要是有什麼事,來梁國都城找姐姐,姐姐一定幫你。”
二狗蛋眼珠子一轉:“那以後,娘打我,我就來找姐姐。”
宛塵又敲了一下他腦門:“那可不行,那是你不乖。姐姐才不會幫你呢!”
“那麼姐姐終究是要走的是不是?”二狗蛋有些紅了眼,“喲喲喲,怎麼了還不舍得姐姐走。放心啦!姐姐會來看你的。”宛塵使勁摸著這孩子的頭,又抱了一下這個感性的孩子,拍了拍。
不管怎樣這樣這個孩子是單純的,是沒有被一些糾葛所束縛的。至少現在是這樣。
卓軒沒有吃晚飯。大姐於是端了些飯菜送到卓軒房間:“李公子,飯還是要吃的。等會兒餓著肚子吃藥不好。”
“你怎麼知道我姓李?”低頭抬眼看著這個似乎哪裏不對勁的婦女。
婦女有點慌張,但早有準備的從袖口裏取出一塊刻有“李“的金色令牌:“這是從公子身上落下的,我就幫公子保管了。”
“夫人還認識字?”卓軒從婦女手裏接過家裏的令牌。
“隻是以前的娘家住在一個教書先生旁,時間長了,就會看幾個字了。”大姐似乎不想再和這個人說太多,放下飯菜就想走了。
“夫人為何救我們?”卓軒叫住了大姐,有些話已經不想過多的拐彎抹角了。
“那何來的理由不救?你我又都不是壞人。”大姐意味深長的回答。
“你又知我不是壞人?”卓軒被這種語調略微震到了,雖然知道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婦人,但是那種鎮定又篤定的神情,也是很難見的。
婦人隻是淺笑離開了,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