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讓她知道了公主出逃這事。那麼皇帝也已經知道了?
打開船廂的門,便看到燁廷和宛塵坐在一個四方茶幾旁品著茶吃著點心的一番閑聊,而吳一卻隻是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裏想著什麼,宛塵看見卓軒進來了,便讓他坐在自己的身旁。卓軒卻找了另一個角落坐下沒有搭理宛塵。
似乎這樣的場景有點尷尬,燁廷正要讓兩位坐過來時,宛塵卻開始問起了燁廷:“燁廷兄,你這次過江是為了何事?”燁廷回頭回答道:“哦,我有一姨媽,雖不是嫡親,但是從小便受她照顧。聽說最近她身體不適,我娘親便讓我去探望一下她。”
“這樣啊!那麼我就和你一起去探望你的姨媽,反正我也無聊,就這麼說定了。”宛塵正得了她心意。“這,”燁廷為難的看向卓軒:“不太好吧?”宛塵順勢也看向了卓軒:“不要緊的,他們有要事去做,我一介女流跟著他們會礙事的,再說了燁廷兄的為人是沒話說的。哈哈。”這句話說完,竟然沒有人回話,燁廷隻是呆呆的看著宛塵,看著宛塵有點不好意思。愣了半晌,燁廷不好意思地說:“既然卓軒兄,有很重要的事去辦,可以到我姨媽家去借幾匹快馬,我姨媽家裏馴養的寶馬日行千裏不在話下。”
“沈家莊?”卓軒和吳一異口同聲地蹦出這三個字。宛塵驚訝地轉頭看了看這兩人,燁廷“恩”了聲,又點了點頭。卓軒和吳一兩人紛紛回頭望向燁廷。宛塵不解地問:“沈家莊是專門馴養馬匹的?”燁廷笑了笑:“不是的,沈家莊是魏賀將軍專用的軍器庫,但是沈家莊出名的卻是莊裏的幾匹日行千裏的寶馬。可惜自從姨夫去世後,就再也沒人訓練出像那幾匹一樣的絕世寶馬了。”
魏賀的兵權雖然沒有卓軒他爹大,但是卻與卓軒他爹不和,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當年李將軍冊封大將軍的時候,魏賀就要求皇帝讓自己看守梁陳兩國的邊界,並在那裏建一個小軍器庫,皇上竟然同意了,於是便有了沈家莊。這也是燁廷後來和宛塵講的。
一個半時辰的功夫船就慢慢靠岸了,宛塵和燁廷還沒聊得盡興,卻被告知已經到了。燁廷背著宛塵的包裹:“我來幫你背吧。”言語中還有點不好意思,接著說:“沈家莊離這兒不遠,過了那座橋再往右轉一會兒便到了。”順著他指的方向,前麵是一座長滿青苔的石橋,看著有些年頭了。隻見吳一一躍而起“呼”的一下子穿飛過了那石橋,不見了蹤影。“哇塞,飛的那麼快,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宛塵一臉羨慕地往吳一飛去的地方看著,然後又磕了個瓜子看向還在原地的卓軒。卓軒似乎明白了:“你們都不會武功,我同你們一起便可。隻是燁廷你出門就一個人,卻要包下整艘船,這是為何?”燁廷打開了折扇了扇風:“我隻帶了兩隻野參,也沒多少東西叫人拿的,包下整搜船隻是想圖個安靜而已。”“是嗎?”卓軒也打開了扇子,向前走去,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往橋頭走去,宛塵和燁廷也緊隨其後加快了腳步。
走過那被青苔染得碧綠的石橋,清晨的露水沒有幹透,石階上還有些許水漬,所以走在上麵還是有點滑滑的。橋下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常年被衝刷的石頭各個都如此的圓潤透亮,即使原來它不屬於這裏,但是那長時間被溪流的安撫,也能磨光它原來的棱角,連自己和他人都已經不認識自己,除非再來狠狠地一擊,痛了,碎了,才能看著與原來不一樣的自己或是被埋藏著的自己,還有留下的傷痕。
原來燁廷帶的這條路是通往沈家莊的後門,進門拜訪的話還是要走大門的,那就要要多走幾步。不一會兒幾個人便看到了個人影,靜靜地站在那裏。前麵的人影正是吳一,可是他卻停在那裏沒有做聲,幾個人慢慢靠近,正要問緣由就從後門口傳來一陣鏗鏘有力地辱罵:“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和這些人來往了嗎?聽不懂人話嗎?再讓我看到你和這些要飯的來往我就把你另外一隻腳也廢了。”接著便是“哐”“哐”幾隻盤子碎落的聲音。聽到這動靜的宛塵正要走上前去看個究竟,卻被吳一攔住了:“不要過去,先看看什麼情況。”宛塵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