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已經不在了，咱們都得往前看。”秦雙冷硬地說著，用銀調羹挖了一口奶油放進嘴裏，甜得膩在嗓子裏，隻吃了一口，便再也咽不進去了。
她擱下盤子道：“怎麼不見三哥？”
海薇懶懶地道：“大概在那邊跟他們絞纏，不用管他。”
兩人坐了一會，突然見前麵亂了起來，幾個丫鬟匆匆跑了過去，秦雙轉頭看了一眼後院，隻見霍廷琛已經帶著人出來了，她在的位置比較偏，他並沒有看到她。
秦雙揪住一個下人問道：“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丫鬟道：“好像是趙督軍來了。”
“趙禎？”秦雙有些疑惑，趙督軍已經避世很久，有些日子沒在外頭拋頭露麵，今天他特地出關，趕來上海，又是在兒子滿月的日子。
秦雙心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海薇道：“什麼風能把趙督軍吹過了，倒真是奇了，難道剛才趙凝姝得意揚揚，原來是撐腰的來了。”
她走到秦雙麵前，拍了拍她的肩道：“那個女人為了霍廷琛，什麼都做得出來，你要小心。”
秦雙走到今天，不是沒吃過她的苦頭，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樣的人，既然人家已經上門了，她也不得不應付著。
秦雙走到前廳，白夫人帶著呂鞍山正要過去迎接，看見她出來，就道：“你隨我一道過去。”
秦雙點了點頭，跟著她一塊出去了。
趙禎這回過來，十分低調，總共隻帶了三四個近身侍從，他六十來歲，頭發已經花白，可是說話聲亮如洪鍾，體魄也十分健壯，絲毫看不出老態。
到底是常年在沙場上的人，身上仍舊有軍人風範。
他下了車，先朝霍廷琛走了過去，霍廷琛對於這位趙督軍，還是十分尊重的，低頭叫了聲，“趙伯父。”
趙禎哈哈一笑，打量了他一遍，重重在他肩上拍了兩下，“你小子，幾年不見，越發有你爹當年的模樣了。”
霍廷琛笑了笑，趙凝姝早就從人群中衝出來，撲到趙禎身上，“爺爺，您老人家過來怎麼不跟孫女說一聲，是怕我去接您給您丟麵子不成？”
趙禎攬著寶貝孫女道：“我這趟來是為了公務，讓你知道了，又是吵吵鬧鬧的，不得清閑，最近怎麼樣？”
他打量了她一遍道；“瘦了，是不是誰給了你委屈？別怕，說出來，爺爺替你撐腰。”
趙凝姝剛才還滿臉笑容，突然的低頭垂起淚來，不過強忍著，吸了吸鼻子道：“都知道我是您孫女，誰敢欺負我呀，您別一來就疑神疑鬼的，先進去說話吧。”
白夫人道：“是啊，趙督軍遠道而來，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先進去喝杯熱茶再說。”
趙禎聽著說話聲，抬頭打量了一下對麵的女人，說道：“你是霍廷琛的母親吧？”
白夫人笑著朝他福了福身，又將身後的秦雙推上前去，“這是秦雙。”
趙禎剛才就注意到這個女孩，隻是從未正眼瞧過，見秦雙給他行禮，他也笑嗬嗬地道：“我早就聽說過你，快起來吧，不必多禮。”
趙禎這樣的禮遇，倒是秦雙沒有想到的，心裏微微納罕了一下，又想，人家是正經督軍，很有涵養，想必不會跟她一個小女子過不去。
跟著霍廷琛的一幹人等也都過去打招呼，一片忙亂之後，趙禎扯著孫女道：“走，帶爺爺進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