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眼裏,你算什麼?”
“我算什麼,那是他的事。”喬柔熙反唇相譏。
“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會跟你,吳易宸。”
緊閉的大門將他永遠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又氣又惱,在房間來回走動。
“啊!”實在氣不過,他將手上的伏特加狠狠摔在地上,濃烈的酒味在房間裏擴散。
為什麼,她不選擇自己?自己有哪點比不過那男人的!為什麼,自己就是得不到她的心?
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無助地縮在沙發裏。
這時候,電話響起來。
他靠在耳邊,不說話。
“吳易宸?”他的經紀人陳數疑惑。
“嗯。”他應道。
“怎麼回事,有氣無力的?”陳數緊張起來,“生病了嗎?”
“沒事,”
“要是病了,千萬不能強撐著,”陳數仍不放心,“我帶你到醫院去看看——聽你聲音就不對勁兒。”
“陳姐,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好了,”吳易宸補道,“就是感情上的事。”
“感情上的事,”陳數重複,“失戀了?”
那邊不置可否。
“咱們圈子裏的人?”陳數又問道。
“不是,”陳姐一向提醒自己不要找圈內的人。
“哎,失戀嘛,”一聽不是圈內人,陳姐放了心,以過來人的口吻安慰,“人年輕的時候,誰沒個失戀呢?”
“說到底,也就是“愛”和“不愛”。“愛”的時候,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你,寵著你,就連你犯錯都會原諒你。”
“若是不愛了,就是哭天搶地也挽留不住那個人。”說到這,陳數聲音低了下來,“姿態越是卑微,越讓他瞧不起,索性呢,就瀟灑地放手。”
說這話本想勸他,但又像是說給自己聽,陳說苦笑了一下。
“那也會舍不得,”吳易宸無意說道,他很少跟陳姐談論自己的私事,除了喬柔熙,他沒有自己的秘密。
他沒有之前的記憶,他有時也拚命想記起,大多數都是模糊一片,像是山林裏的迷霧。有時還有劇烈疼痛閃過。
讓他意外的事,徐姐並不避諱談這些事。
“如果真的決定放棄······那就像是患上重感冒,過去就好了。”
“陳姐,你說這些話,語氣像一個老太婆······”
“哼,我不管你恢複的怎樣,明天都得給我打起精神,”陳數半是命令,半是威脅,“要是讓我看見,你不在片場,看我怎麼收拾你!”
電話在耳邊被他掐斷。
是啊,重感冒,要不然自己會想害了病一般,頭疼欲裂。
腦海裏滿是喬柔熙的身影。
回想起在醫院,第一次見麵,她穿著純白衣裙像是一朵雲無心地投在他的心湖。
之後種種,自不必說,隻不過是這種感覺的根深蒂固,直到再也無法掩飾。
見過她人前的溫柔,落落大方。
他也見過她驕縱,跋扈的真實模樣,他並不討厭那樣的嘴臉。
在他眼裏,她隻不過是一個渴望要更多愛的女孩子。
但是,她為什麼要那麼人多的關注和愛,難道自己給予的還不夠嗎?
他抬眼,沙發上掉落一個粉鑽耳環,是她的。
放在手上,耳環上還帶有她淡淡的體溫,他心裏無限疼惜和傷感。
就在剛才,她還宛如梨花春困,現在已經人去樓空。
仿佛剛才的一切並不真實存在,都是幻想。她就像是聊齋裏的花仙,女狐帶著致命的誘惑,承歡後又了無痕跡。
剛才發生的一切,像是電影般無情地在眼前放映。
吳易宸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怔住了。
他忽視了一點。
按醫生說的懷孕時間推算,是他和她在一起沒錯。
她矢口否認,眼神澄澈,根本找不出說謊的痕跡,在他意料之外。
可是,他想起來了,當是自己摁住她的手腕時,她的脈搏跳的很快。
他當時注意力都在她麵部上,想看她有沒有說謊,忽視了這一點。
脈搏連接著心髒啊——她為什麼會心跳加速?
難不成她說謊了?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像是一瞬流星,吳易宸心裏劃過一絲喜悅。
在最深的絕望裏,遇到最美的意外。說的大概就是如此吧,然而這喜悅帶著不確定。
自己的猜想會不會是真的,是她說謊,還是他多想,沒有這回事。幾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盡管如此,那喜悅仍像一圈圈漣漪在散開,至少還有希望,不是嗎?
隨之伴隨而來的還有不安,怨恨。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為什麼要帶著自己的孩子嫁給別人?她有想過他的感受嗎?從頭至尾,隻有他被蒙在鼓裏。
他一定要弄清楚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如果真是自己的,他會不遺餘力帶到自己身邊。因為那是他和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