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林哲宇的手機響了,正是秦亞春打過來的。
接到通知,讓自己明天去市裏,林哲宇微微一笑,結束了與湯建樓的談話之後,林哲宇踱著步子回去了辦公室。
對於周光良的召見,林哲宇的判斷是很準確的,展夢白到海安來,周光良就有些坐不住了。往好的方向說,林書記很重要,但是往壞的方向說,那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林哲宇並沒有認為自己在兩人的較量中會起到至關重要的決定性任用,恰恰相反,他隻不過是一枚棋子,根本不夠資格參與到這種級別的鬥爭中去,但是林哲宇沒有辦法,展夢白找上自己,就意味著自己不能抽身事外,況且在此之前,周光良的槍口已經指向了海安。在這種情況下,既然不能躲開,也隻有迎槍而上。
周光良的召見顯然是一試自己的態度。人在官場,政治立場是必須要有的,騎牆而立的結果就是兩麵都不討好,所以在陣營的選擇上必須要準確。
林哲宇不知道哪一方會更準確,但是他早就有了傾向性,周光良這個人有問題,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決不會跟一個有問題的人走的太近,說好聽一點叫潔身自好,說難聽一點,叫做避免將來的風險。
林哲宇不是第二天才去詩海的。當晚,他就提前去了市裏。
離開海安之前,他打了個電話給市紀委書記孟慶德,話說得很客氣,也很隨意:“孟書記,我家裏被賊光顧了,還在裝修,去市裏連個落腳之處都沒有,盼望您收留啊。”
孟慶德就笑了:“來,這回不用帶酒。”
憑心而論,林哲宇與孟慶德之間隻是上下級的關係,要說其他的,也隻有私下裏建立起來的忘年交般的友誼,絕無半分政治上的協作,但也正是因此,林哲宇也不忍心看著他被如此孤立。最起碼,孟慶德還敢於私下調查詩仙酒業的問題。
不過林哲宇還是要上門拜訪一下,試探一下孟慶德的真實想法,如果他另有安排,那他自然也要改變方案。
林哲宇去過好幾次孟慶德的家了,這一次自然也是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
天還是很冷,將車停到孟慶德的樓下,便看到孟慶德站在門口親自迎接。
林哲宇急走幾步,上前道:“孟書記,外麵風大,等我幹什麼呀,快進屋。”
“又換車了?”孟慶德掃了一眼林哲宇的奧迪Q7,皺著眉頭道,“這車得一百多萬吧?你一個縣委書記開這樣的車,就不怕別人說三道四?”
林哲宇也不多解釋,笑了笑:“朋友的車,借來開開。”
孟慶德自然不會相信,正色告誡道:“哲宇,作為一把手,更應該嚴格要求自己,大錯都是一個個小錯積累而成的。”
“放心吧,孟書記,我可不敢忘記我來詩海的第一個職務是市紀委副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