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 虐待和被虐待(1 / 2)

忘憂仙大笑著,踢了狗兒一眼,喝道:“去,狗兒,將地上的血給本仙舔幹淨。”

狗兒汪汪叫了幾聲,搖著尾巴,歡天喜地挪動著鮮血直流的身子,爬到張神刀的屍首旁,伸出舌頭,美滋滋地舔起了人血。

忘憂仙得意至極:“笑笑生,你現在相不相信,本仙就是神仙,就是天上的神仙,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仙!”

小道士冷冷地看著他:“我本來隻有七分把握,敢說你忘憂仙就是泥巴。可現在我有十成的把握肯定,你,就是泥巴!”

忘憂仙大怒:“本仙是神仙,本仙怎麼可能是凡人,凡人豈能具有本仙這樣的威能。”

小道士不屑地看著他:“我和你打個賭,賭你是不是泥巴。若是我輸了,你要將我變成什麼,我就心甘情願地變成什麼。若是你輸了,我詛咒你那死去的趙伯,永世不能投胎,在地獄裏受永世的折磨!”

“你,敢揭開你的麵具嗎?”

忘憂仙憤怒地看著他,氣得手都在微微發抖。他卻終究,沒有揭開臉上的麵具!

小道士哈哈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如果神仙穀中的忘憂人知道,自己心中無所不能、至高無上的神仙,其實就是那個自己可以隨意欺辱,任意打罵的泥巴,你說,他們臉上的表情會不會很精彩?”

忘憂仙死死地看著他,一聲不吭。

小道士大笑道:“想想多舒爽啊!原來高高在上,將自己羞辱的生不如死的忘憂仙,平日裏也會跪在自己的腳下,痛哭流涕,磕頭救饒。甚至,那尊貴的忘憂仙還會敬獻出他的妻子,還會幫著自己,將他的妻子折騰得欲生欲死。而自己可以一邊盡情享受,一邊看著尊貴的忘優仙,痛哭著,用那隻瘦巴巴的手,玩弄著自己的那個話兒,直到和自己一起泄出來!”

“忘憂仙,你若是神仙,那定是這天地間最公平、最無私的神仙。你每隔十天,可以羞辱他們幾十個人一整晚,而他們幾十個人,可以羞辱你和你的妻子整整十天。這的確很公平,太公平了。哈哈,哈哈。”

小道士大笑著,這一生他從未惡語傷過人。可此刻,他隻想將天地間最狠最毒的話,狠狠地砸向眼前的這個人。

忘憂仙一字不落地將這番話給聽見了進去。一開始,他眼裏還有著明顯的憤怒。可很快,這憤怒便消失了。到了後麵,他眼裏竟浮現出幾分迷醉,幾分癡迷。

他癡癡地聽著,似乎聽到耳裏的這些話,是這世上最動聽的恭維,是這世上最甜蜜的情話。

於是小道士的笑聲戛然而止。

忘憂仙一把取下了他臉上的麵具,現出了他的真容。正是,泥巴。

泥巴喘著粗氣,叫道:“說啊,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罵得狠一聽,說得毒一點,越狠越好,越毒越好。”

“你快說啊!不行,你不能這樣,你不可以說到一半就不說了。我,我才爽到一半,我還沒爽夠,求你了,快說啊!”

泥巴竟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竟是痛哭流涕:“求你,你說啊!”

小道士徹底地呆了、傻了,然後徹底地怒了。他嘶聲叫道:“這世上怎地有你這種人!你,你枉為男人,你枉而為人!”

泥巴拚命地點著頭:“是啊,這世上怎地有我這種人,我,我枉為男人,我枉而為人。”

他大叫道:“打我,打我。”

兩個失魂客立即兩個耳光甩了過來,泥巴叫道:“不爽,你們打不爽。”

他看著小道士:“你來打,求你了,打我。”

小道士忽然之間很想吐,非常非常想吐。他強忍住惡心,冷冷說道:“我不會打你,打你,會髒了我的手。”

泥巴神經兮兮地笑道:“你會的,你一定會的。”

閉上眼,站了好一會,泥巴才恢複了幾分正常。他坐在小道士麵前,說:“神仙穀中,隻有你能看穿我的真實。其實這樣也好。自趙伯死後,有太久了,我再沒跟人說過心裏話。”

泥巴自顧自地說道:“我本姓張,出生在嘉定府一個土財主家中。”

“我天生就是個掃把星。我生下來時,我娘親難產死了。我一歲時,我爺爺病死了。我三歲時,我爹爹為了救我,淹死了。我七歲時,我二姐帶我出去玩,失足摔下山崖,死了。我十歲時,我大姐當著我的麵,被一群賊子銀辱死了!”

“我大姐死後,沒人再敢靠近我,都說我是天上的掃把星,一挨近就會沾上一年的黴運,一碰上,就會沾上一生的黴運。就連我張家的資財,也被我二叔霸占,占得一幹二淨,半點都不給我留。於是我過得很慘,慘到了極點,沒得吃,沒得穿,沒人同情,沒人搭理,我過得連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