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子,你我來世,再做知己吧!”
空玄子向狂豹點了下頭。狂豹獰笑著,一步步地向小道士逼來。
小道士大吼一聲,一劍刺去。可他身處陣中,行動本就不便,又身受重傷。這一劍竟連狂豹的邊,都沒挨著。
哈哈大笑著,狂豹凝氣吐聲,一掌擊來。小道士拚命想躲過,卻哪能躲得過。
一張嘴,小道士再吐出一口鮮血。他倒地。倒下時,他看向許若雪,拚盡全力,叫了聲:“若雪!”
許若雪目眥盡裂,她淒聲喊著“夫君,夫君”,她拚命掙紮,用盡一切地瘋狂掙紮,可自然掙脫不開!
她完全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狂豹再一掌擊下。
這一掌,掌出有雷鳴,下手絕不留情。
這一掌,小道士,必死無疑!
“不!”許若雪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呼!
……
官道上。
丘木頭騎著小金,手中牽著大黃,正往臨安行去。
忽然間,他木木的身子猛地一震。他勒馬停住,轉身看向昌化方向,那從來僵如木頭的臉上,閃過濃重的擔憂。
他長歎,歎道:“仙長!”
……
青城。
皮兒忽地放聲大哭。
“怎麼啦,怎麼啦?”劉姐姐急急抱起皮兒:“皮兒乖,別哭,幹娘唱曲給你聽。”
可皮兒不聽,隻是狂哭不止,一直不停地哭、哭、哭。任憑劉姐姐使勁解數,都毫無辦法。
嗓子徹底哭啞了,皮兒依舊在一抽一抽地抽泣。看著他那張小臉,哭得紅中帶上了紫,劉姐姐心疼如刀絞。
許掌門急急過來:“皮兒不是一向很乖嗎?怎會如此?”
劉姐姐搖頭:“奴家不知。隻是,隻是奴家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許掌門皺眉:“怎麼了?”
劉姐姐猶豫了一下,說道:“所謂母子連心,皮兒哭得這麼淒慘。怕是,怕是他的爹娘,出了什麼事。”
許掌門身子猛地一震,怔了一下後,他忽地撥劍出劍,劍光起,瓶中的一朵鮮花,點點飄零。
……
重慶。國公府。
春葦正跟躺在床上的柔兒說話。
蒙國公夫人恩賜,她已被放了出去,還許配給了一戶好人家,國公府中,人人都在羨慕她的好運氣。她也極知足、很感恩,所以照顧起柔兒來,更見用心。
這會兒,她邊揉著柔兒的手腳,邊和柔兒說著家中的一些瑣事。正說的高興時,春葦忽然一怔。她感覺,柔兒的手指動了一動。
春葦不敢置信,細細地盯著看,果然,柔兒的手再動了一動。這一次,動得分外明顯。
春葦大喜,難道是,柔靜縣主回家了?
可動了這兩下之後,柔兒的呼吸竟迅速地,弱了下去。不過一下子,便氣若遊絲。
春葦大驚,她顫抖著手,伸到柔兒的鼻子下,用心感知了下。
然後,國公府裏,響起了她淒厲的尖叫聲:“夫人,夫人,夫人!”
……
一個月後。
昌化,落鳳山,天仙洞。
洞外來了兩人,卻是,天玄子和丘木頭。
兩人小心翼翼地進了洞。可洞中空無一人。
一路走到底,直到那石廳,依舊不見人。
天玄子四處轉了幾圈,仔細看了看,斷然說道:“這洞中住過人,且還住過不少時間。從留下的痕跡看,應該就是前些時日,才搬出去的。看,此處桌案搬走後,落下的浮灰還很薄。”
丘木頭點了點頭,悶聲說道:“法陣。”
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天玄子驚道:“不錯,此處是有法陣,可這法陣,跟我道家法陣,似乎大有不同。”
丘木頭說:“風水。”
天玄子細細看了一會,點頭:“原來是借風水來驅動的法陣。這布陣之人,真是天下奇才。”
他眉頭緊皺,歎道:“天一子你這混蛋,惹誰不好惹,偏偏要惹上這等高人。這下你慘了。”
兩人細細地研究了這法陣半晌,越看心便越涼。
看完了,兩人相對無語。
丘木頭木木地說道:“死了。”
天玄子點頭:“這是絕殺,萬無一失的絕殺。”
他走到石廳正中,指著地上隱約的血跡,說:“這幾口血,必是天一子所吐。”
他走到石柱那,指著柱下的血跡,說:“這口血,必是許若雪所吐。”
摸著石柱,天玄子流下了兩行熱淚。他仰天長歎:“一個月了,還是杳無音訊。知己啊,難道你真的就這麼死了?”
“你若一死,這天下,何其寂寞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