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憤怒地叫道:“是啊,你等哄騙我們,去造反,去建立地上的仙國,去空著雙手跟官兵打死打生,可你們自己一個個躲在後麵,怎麼都不敢死。你們把仙國說得這麼好,自己怎麼不去死啊!”
“某差一點點就信了你們的鬼話,要不是有仙長提醒,某已經丟下了家中的妻子,和一歲的孩子,為你們去死。你們這群騙子,該死,該死!”
聽著這些憤怒的聲音,鞏德長嘶聲叫道:“我等說得是真的,全是真的。”
“好,”小道士大聲喝道:“貧道再問你一次,你敢不敢指天發誓,說你們死後是進仙國,而不是真的死。”
鞏德長叫道:“我敢!”
他一手指天,大聲說道:“我發誓,我們死後,是……”
他正要說出“是進仙國”這四個字時。忽然他腦中一蒙,不由自主地說出了真心話:“是真死!”
“是真死”這三個字一說,便是最狂熱的信徒,心中的信念也轟然崩塌!
說完後,鞏德長呆呆地張著嘴,他跳了起來,大叫道:“不,我要說的是進仙國。是這道士施了妖法,是他施了妖法迷住了我。是他,是他!”
小道士冷笑著,搖了搖頭:“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貧道就站在這裏,渾身上下沒動過絲毫,試問,貧道怎麼施法?”
“你們自己心中明白,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仙國,你們自己不想死,卻哄騙別人去死。你們個個都該死!”
“你!”小道士指著鞏德長,怒道:“去死吧!”
“不要,饒命啊!”鞏德長淒聲叫道。
他閃身後退,可來不及了!
他身上倏地出現了四個洞。
他的身子,竟直接被那樣洞穿。他整個人,被高高地挑在空中。他拚命掙紮,嘴裏邊冒著鮮血,邊掙紮著說道:“饒命,我不想死,饒命!”
這般情形,自然極是淒慘!
可更慘的,還在後頭!
小道士的手,打了個響指,他吐出一個字:“裂!”
這一聲“裂”之後,鞏德長的身子,竟在瞬間息,被生生地,撕成了四塊!
他整個人,被撕成了四塊!
空中,下起了一陣血雨!
血雨中,四邊屍體,墜落!
這血淋淋的一幕,這血腥至極的一幕,就生生地發生在眾人的眼前!
那些百姓哪裏受得了,一時間,許多人大哭,許多人大叫,許多人伏地大吐!
小道士肚中也是一陣反胃,他也很想吐。可他強忍著。
他必須得這麼做!
隻有用這種殘忍而血腥的手段,才能讓這些百姓徹底明白,起兵造反會是一個怎樣的下場!隻有讓他們徹底地心生畏懼,他們才不敢再興起大逆不道的念頭,他們才會老老實實地回去做良民!
這裏可是有數千百姓,自然不可能把他們全殺光。可若是就這麼放他們回去,在有心人的蠱惑之下,曾經被迷惑的他們,難保不會再次被迷惑。
所以,雖然殘忍,但這就是最好的手段,也是最仁慈的手段!
有時,殘忍,便是仁慈!
一片大吐聲中,小道士朗聲說道:“爾等一時不察,受白衣邪教妖言蠱惑,竟欲衝擊軍營。這是謀反大罪!”
“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朝廷更有仁愛之心,念在爾等是一時糊塗,也未曾造過大惡,貧道在此言明,自大軍開進蕭山以後,加入白衣邪教的教徒,隻要脫離邪教,便可免其死罪!若是舉報那些執迷不悟的邪教教徒,我等更有重賞!”
“爾等聽清楚了沒?”
小道士這話一說,無數百姓盡皆狂喜,心中擔憂盡去。
“仙長,你說的可是真的?朝廷真的不追究?”
“舉報執迷不悟的邪教教徒,朝廷真有恩賞?”
小道士朗聲說道:“貧道說的自是真的。想舉報的,還請盡快,不然被別人捷足登了先,那恩賞可就不是自己的。”
“若無他事,你等便速速離去。軍營重地,豈容爾等在徘徊?”
王團練使於是一聲令下,軍中八門牛皮大鼓盡數敲響。震天的鼓聲中,無數士卒以長槍擊地,口中大喝:“殺,殺,殺!”
一時肅殺之氣,彌蓋四野!
立時,百姓如潮水般退去。
不過片刻,軍營前便是一空,再也見不著半個站著的人。隻見月光朗朗,先前發生的一切,恍然如夢!
靜靜地靜了幾個呼吸後。驀地,王團練使舉起了手中的鋼刀,發出了一聲呐喊:“哦哈!”
軍營中,立即爆出了一陣震天的呐喊:“哦哈!”“哦哈!”
歡呼聲中,小道士淡淡一笑:“這一夜,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