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楊後,工於字,工於畫,工於詩,工於曲,是天下人盡皆知的才女。
隻是楊後的畫,流傳於外的極少。小道士不由尋思,這副作品賣出去,能換多少錢?
嗬嗬,買半個太清院,總沒有問題吧。
這畫,就留給皮兒,當作我張家的傳家寶吧。
恭送楊後出府。楊後上鳳輿前,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小道士,淡淡地問:“張天一,滿朝文武,我去誰家,那都是我賜予的一種榮譽。怎麼到了你這,就不受歡迎了嘞?”
這話一問,許若雪心中一緊。她正想說什麼,楊後看了她一眼,許若雪立時閉上了嘴。
再是絕世女俠,許基雪此時也不禁手心汗出。她膽大是不假,可人卻不傻。麵前的這人,可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一言間,就能定奪張家生死!這要是答得不好,張家怕有傾覆之危啊!
小道士卻嘻嘻一笑,說道:“聖人果然目光如炬,貧道的一點小心思都瞞不過去。”
不待楊後動怒,小道士便伸手一指,門頭上“太清院”那三個大字。他可憐兮兮地說道:“聖人來臨,貧道自然歡喜之至,也榮耀之至。可聖人要來,悄悄地來便是了。這般大張旗鼓,”
他長歎一聲:“貧道這宅子取名太清院啊,可從今以後,這院中可能再得一分清淨?”
楊後一愣,抿嘴一笑:“這事是我疏忽了,無意中倒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隻是這事,我也不好下份懿旨。這樣吧,你拿筆來。”
已出了院的楊後便又返回,執筆寫下了四個大字“清淨無擾”,用上印鑒。
楊後說道:“將這四個字裝裱好,掛在門上。我倒想看看,誰還敢來煩你。”
小道士立時喜上眉梢,直想拍案叫絕:“聖人這法子,絕了!嘖嘖,怪不得官家這般寵愛聖人,有這麼聰明的夫人,天下哪個男子敢不愛?”
他這話,說得自然有些不敬。聖人卻也不惱,隻是瞪了他一眼,嗔道:“貧嘴!”
恭送聖人離去後,小道士一把抱住許若雪:“夫人啊,今兒個你的表現,太棒了。為夫還擔心,聖人一聲令下,來人啊,將這許什麼雪給剃了頭發,送到廟裏去當尼姑。卻沒曾想,鬧到最後,竟是虛驚一場!”
許若雪毫不客氣地扯著小道士的耳朵,怒道:“你這死道士風流惹得禍,卻要本女俠來背鍋。你真該死!”
看小道士連連求饒,許若雪才鬆了手,歎道:“想不到柔兒妹妹竟還有這等靠山,以後我這做姐姐的,還怎麼管教她?”
小道士諂笑道:“柔兒最是乖巧,用不著管教。柔兒也最是柔順了,絕不敢對你這個姐姐不利。你和她相敬如賓,便是最好。”
許若雪冷笑道:“我和她相敬如賓,好讓你盡享齊人之福,是不?”
小道士不敢回答,急忙王顧左右而言他:“咦,丘木頭嘞,怎麼楊後來了後,便再沒見著他?”
許若雪噗嗤一笑:“這根木頭,看著比誰傻,可其實比誰都精明。知道自己應付不了這等場合,他幹脆就躲了起來。不像你那老哥,到現在都回過神來。”
小道士哈哈大笑,自去找醉道人。
醉道人果然正呆坐在床頭,看到小道士,他苦笑道:“剛一見楊後,我還以為這又是你惹出的風流債,張口便想說,這女的雖然漂亮,可年紀也太大了點,兄弟你口味重啊。”
他看著小道士,心有餘悸地說道:“你說,我這話要是說出了口,我的腦袋現在還在不在我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