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若是生魂之身,我卻能容得下她。你想一想,你那時與她拜堂,用得是天青子的名號。她又不能在人前現身,不能為你生兒育女,能對我造成多大威脅,左右不過是分了些你的寵愛。”
“她生得美貌,對你又情深意重,得些寵自是應該的。我許若雪堂堂絕世女俠,這等肚量還是有的。”
“所以她若是生魂,對我們三個都大好。否則,我們三個之間就有一個死結,一個誰都解不了,可以暫時視而不見,但糾纏到最後,必定都會痛苦萬分的死結!”
“死道士,你將我這番話跟她說清楚。你可以待她如妻,我也絕不敢視她為妾,但她需得叫我一聲‘姐姐’。隻要這聲‘姐姐’一叫,你的床,我便分她一半。”
“為什麼要我叫她‘姐姐’啊!”柔兒委委屈屈地說道。
小道士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你不叫她‘姐姐’,難道還要她叫你‘姐姐’?你們兩個,誰更早進我張家門,誰年紀更大一些?”
“可是,可是,“可是了半晌,柔兒終委委屈屈地說道:“好吧!”
書房。
許若雪正襟危坐,淡淡地品著茶。
她沒等多久。
門“吱呀”一聲開了,卻沒見人影。
許若雪自然知道是誰來了。她淡淡地說道:“叫姐姐。”
柔兒委委屈屈地叫了聲:“姐姐。”
可許若雪沒半點反應,依舊淡淡地看向門。
柔兒眼珠子一轉,立即跳到許若雪麵前,又是吐舌頭、又是擠眼睛地扮鬼臉。
鬧騰了夠後,柔兒這才嘟著嘴,握住了桌上的毛筆。
許若雪眉頭微皺,這小妮子在做什麼?怎麼沒點動靜。
心中漸生怒氣時,卻見桌上的筆無人自動,沾滿了墨汁,在一張麻黃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那張紙憑空飛到了自己麵前,紙上有兩個大大的字“姐姐”。
這樣啊?反正聽不見她的聲音,就,勉強接受吧!於是許若雪品了一口茶,淡淡地應道:“嗯,妹妹。”
“妹妹,你我名分即定,那就,見個禮吧。”
一聽這話,柔兒的眼淚便在眼眶裏打轉。她惡狠狠地揮著小拳頭,忍了又忍後,手中微一用力。
於是麻黃紙微微地折了兩下。
這是,在對我行禮嗎?哼,也不痛快點。許若雪暗忖道。
她清了清嗓音,努力擺出一副“大婦”的模樣:“好了,以後你我便是姐妹。夫君是一家之主,你我需得一心一意地服侍夫君,聽明白了沒?”
麻黃紙委委屈屈地再點了兩下頭。
許若雪說道:“嗯,明白就好。我會為夫君單獨準備一張上房,以後每逢單日,夫君睡我房間。每逢雙日,夫君自便。”
這話一說,麻黃紙飛快地連連點頭。
許若雪冷哼道:“瞧你那得意勁。你不是會引人入夢嗎?下次得親耳聽你叫我一聲‘姐姐’。這次便算了。就這樣吧。”
柔兒嘟著嘴,氣呼呼地說道:“才不嘞?就不讓你聽到。哼,就知道擺出這副鬼樣,欺負柔兒。”
“柔兒才不會真心將你當姐姐,你個壞女人,凶女人,惡女人!”
罵了一通後,柔兒這才將麻黃紙放回桌上,氣呼呼地出了門。
許若雪自然看不見她離去,於是繼續正襟危坐,繼續淡淡地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