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講完了,自己笑得前俯後仰:“這個師爺,太有意思了。哈哈,耳朵在口袋裏。”
他笑了片刻,沒得到回應。定晴一看,天,許若雪的上眼皮不跟下眼皮打架了,那兩個沒羞沒躁的東西,已經癡纏在了一起了。
小道士大叫一聲“喂”,沒反應。
手在許若雪眼前晃了晃,沒反應。
壯著膽子捅了下她的頭,沒反應。
小道士大急,這可怎生是好。這許女俠,平時看著可靠的很。但每到關鍵時刻,她怎麼就不行了。
靈機一動,小道士大喝一聲:“有銀賊!”
許若雪那緊閉著的眼,猛地一睜,手中劍“錚”地一聲出了鞘:“在哪,大膽銀賊,速來受死!”
小道士見她眉眼間殺氣騰騰,掃視間威棱四身,哪還有半分睡意,不禁大喜,暗讚自己果然聰明。
那許若雪掃視了一圈後,見不著半分人影,那目光就投注在小道士身上:“你個銀賊,好膽,吃本姑娘一劍。”
小道士嚇得手亂搖:“姑奶奶,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自幼修行,從來都清心寡欲。我可是純潔男人中的極品,世上最極品的純潔男人。”
許若雪曬道:“不過是隻小雛雞,虧你還有臉皮說。”
什麼?小,小小雛雞!
小道士大怒,指著她,就要反駁道:“開什麼玩笑?它垂頭喪氣時的確是雛雞,可它若是昂道挺胸,那分明就是神雕。哼,別說一個,十個百個千個萬個絕色女俠它都能吃得幹幹淨淨,點滴不留!”
這話到了嘴邊,最極品的純潔男人終究羞澀了。他臉一紅,手無力地垂下,歎了一口“千裏馬不被伯樂識”的落寞長氣。
可這時,許若雪似想到了什麼,看小道士時,竟然明顯地開始緊張、開始害怕。
小道士大是稀奇:蒼天!這凶婆娘竟然也知道害怕?她連惡鬼都不怕,她還會怕什麼?
“你個死道士,給我滾遠點,站在那別動。”
被劍逼著,站得遠遠的小道士才反應過來,這真是把他當銀賊防了。
小道士欲哭無淚,我真是好好純情少年,好不?
被“銀賊”給嚇到了,這次許若雪真是瞪大了雙眼,手中血海劍半出鞘,站得筆直筆直的,在那防備著。
小道士一開始還乖乖地在那動也不動,這時間久了,就奇怪了:這惡婆娘生性好動,怎麼會老老實實地在那保持著一個姿勢這麼久?
他試探地叫了一聲:“許姑奶奶。”
沒反應。
“許女俠。”
還是沒反應。
“惡婆娘。”
照舊沒反應。
奇怪了,小道士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近了,看到許若雪那雙大大的、黑黑的眼睛正正地直盯著他,他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退了回去。見許若雪依舊一動不動,他又小心翼翼繞到後邊,緊張兮兮地湊近。
近了,近了,奇怪,怎麼還是一動不動。
小道士再叫了聲:“惡婆娘。”
沒回應。
小道士大急,跳到許若雪的麵前,伸出右手,在那雙大大的、黑黑的,瞪得滾圓的眼睛前晃了幾晃,完了,還是沒反應。
確定了,小道士哭了。
蒼天啊!天底下還有人,竟能瞪大著雙眼、站的筆直、手中長劍半出鞘,就那樣的,睡著了!
她,睡!著!了!
她可是女俠啊!這樣子還敢行走江湖,這樣的女俠,分明是在給銀賊送菜,送得還是,皇宮禦膳!
聽著那均勻舒緩的呼吸聲,小道士大怒:我去,她竟然睡得很香。
死了!死了!這下死定了!
自己一身的法器全丟了,唯一的指望睡死了,惡鬼就要來了,這下真真死定了。
生死關頭,小道士再顧不得其它,大叫道:
“惡婆娘,銀賊來了!”
“女武神,我要動手動腳了。”
“許女俠,小爺我要親你了。”
……
啊,還是不醒。
咬著牙,小道士的頭湊了過去,湊近了那櫻桃小嘴。
他本來是想嚇嚇這個“睡美人”,好讓她醒來。可當真靠近了,小道士發現,事情大不對。
女人身上那不知道是什麼,卻份外好聞的體香,像蛇一樣的鑽進了他鼻中,挑動了他的心弦。
近了,就要挨到了。
小道士忽然驚醒了過來,他閃電般地退開,腦子裏一時亂亂的,亂成了一鍋粥。
有一個白色的小人,在他的腦海裏大喊道:“你怎麼能這樣!你是道家子弟,要清心寡欲。你怎麼能趁人之危,對人家姑娘,做出這等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