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憐愛地撫著她的頭,其實他知道善良若她又怎會眼睜睜看別人為她受連累,他笑笑,他絕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即使他有著無上的權利,即使他手裏掌控著成千上萬人的命運,可是他也同她一樣有著一顆柔軟的心,他笑著對她說:“放心,香兒隻要聽話,她們就會好好的。”
“嗯,香兒聽話,白衣哥哥也要遵守諾言。”她認真地伸出小手鄭重地勾在他的小指上,任憑他無奈地望著她,卻死也不肯鬆手,直到他寵溺地搖著頭說:“好,白衣哥哥也會遵守諾言,隻要香兒聽話,她們就會沒事,而且香兒還會有香甜的桂花糕吃。”
“桂花糕?”她的小臉因為那誘惑著她的美食而變得泛起光彩,一張小嘴發出嘖嘖的響聲,全然忘了自己剛剛差點一命嗚呼,現在也還是渾身濕漉漉的,就隻是帶著最諂媚的笑臉,死死拽著男子的手,拚命搖晃著說:“我要桂花糕,我要桂花糕。”
白衣男子無奈地甩著臉上的水滴,將她一把抱起來,輕輕滴說:“香兒,你何時才會長大啊?”
“等我吃了很多很多桂花糕以後就會長大了。”她彎著一雙笑眼甜甜地說。
白衣男子的眸光卻貪戀地停在她稚氣的臉龐上,許久,才緩緩地移開,墨色的發低著水慢慢淌在他潔白的衣裳上,連同他眼裏的迷蒙,漸漸凝彙成一幅似有似無的淡然,他的臉寧靜而美好,小香兒這才靜靜地看向他,卻覺得他慢慢地彌漫在霧氣裏,讓她看不清,她慢慢地呼喊著:“白衣哥哥,白衣哥哥······”
“啊!”念香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渾身是汗地醒來,卻發覺那夢中的一切都真實的就像剛剛經過的一般,仿佛鼻尖上還沾染著露水,清清涼涼的帶著荷花的香氣,連跌落在水中的冰冷,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那種失落與恐懼,一切都像是發生過的。
她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手卻不停地顫抖,被救起的一刻,那濕淋淋的水似乎還留在自己身上,可那個夢中的男子,那個將自己救起來,將自己抱緊在懷裏的男子卻像是被一縷霧氣籠罩在夢裏,他的樣子,他的眉眼,她一概看不清,卻仍舊覺得那樣的熟悉而溫暖。
他就那樣靜靜地望著她,那種眼神似乎就是她追逐的安全,在夢裏,她拚命拽著他的衣角,那種貪戀,那種執著,緊緊地誘惑著她,這個久遠的像是上一世的夢境,不時地出現,有時她根本記不清夢境,卻依然記得那種感覺,記得他輕輕滴對自己說:“香兒,你何時才會長大啊?”
她痛苦地搖著頭,卻發現那輕飄飄的聲音更加地纏繞著她,隻因那熟悉的聲音,可她卻忘記了一切,忘記了那夢境中的人,原來,忘記也會成為一種痛苦的來源,原來記住才是幸福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