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恕老夫愚鈍,還請您另請高明,像公主這般天資聰穎的人兒,老夫著實沒有什麼可教的,告辭。”
我看著麵前拂袖而去的背影還有父皇認命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暗地裏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還未來得及掩飾住竊笑,便聽到一陣輕咳聲,然後是父皇不怒自威的聲音“阮兒,還不出來!”
吐了吐舌頭,躲在薄紗後的我吐了吐舌頭,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地踱步而出,軟聲喚著,“父皇。”
“你呀,”父皇點了點我的鼻尖,又好氣又好笑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這被寵壞的性子,我也有大半的責任,隻是阮兒,你能不能告訴父皇,到底什麼樣的人,你才能心甘情願地認他做師父呢?”
“父皇,阮兒不是說了麼,在宮外阮兒已經認了幾位師父了,要不哪天阮兒給您引薦引薦?”抱著父皇的手臂,我軟聲撒嬌著,要知道,這一招對付父皇可是最最管用的呢。
隻是——
“宮外那群烏合之眾?”父皇皺起了眉,然後低頭看著我,又是再一次的語重心長,“阮兒,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我花國最尊貴公主,即便在宮外,也不能有失體統,你愛玩愛鬧可以,但是不可以胡來,尤其你宮外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朋友,一定要保持距離,至於師父,還是父皇為你尋覓吧,你放心,父皇定會為你找到稱心如意的師父。”
我低著頭,忍不住暗暗反駁,稱心如意的師父,我還稱心如意地夫君咧,當然這隻是心裏誹腹一下,嘴上還是乖順地應了句,“是。”
人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更何況,我從小到大陽奉陰違慣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正是父皇深諳我這一特性,才這些年開始琢磨著給我找師父來管教順便幫我收收性子,隻可惜前麵那些個不是被我氣走便是被我挖出以前見不得人的事弄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父皇似乎越挫越勇,大有一種不給我找到師父便不罷休的勢頭。
於是,便有了我這幾年忙得上躥下跳,和各路英雄好手鬥智鬥勇的結果,順便在這期間,我也遇到了幾位和我誌趣相投,讓我心服口服心甘情願拜做師父的人,隻可惜,那些人都不是父皇找來的,而且本著與朝廷保持距離的原則,那幾位,一直都低調處事,不願顯山露水,如若不然,父皇哪裏還需要費這些功夫給我找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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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父皇口中所謂的烏合之眾?”言青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後環視了屋裏的人一圈,最終目光又落在我的臉上,“真應該讓你父皇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烏合之眾。”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後不動聲色地移了移身子,錯開言青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輕咳了一聲,然後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們想想這才多長時間,已經一百零六個了,我父皇到底是有多瘋狂,這些年我的折騰,你們也是看在眼裏的。”
“那也是你父皇愛女心切,阮兒你這般心性生在皇家,若不是你們花國子嗣稀薄,除了你上麵有兩個哥哥你是唯一的公主,定要落人口實,哪有公主女兒家天天往外跑,和一群江湖人士稱兄道弟混在一起的?”嵐音便是我的師父之一,作為醫穀嫡傳大弟子,他思想保守頑固,一直對我大而化之的行為和腔調頗有微詞,逮住機會就要教育我。
“就是,你以後還怎麼嫁人,小小年紀嘴巴那麼毒,雲掌門那老頭據說從宮裏出來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氣的連飯都吃不下。”圍在桌邊研究著機關的秦儒也忍不住插嘴,斜睨了我一眼之後又繼續投入到他新的研究發明中了。
“又是白顯告訴你的。”我冷哼一聲,雖然白顯不在這裏,但是他的確是無處不在無孔不入,他聽風樓的消息,一直都是又快又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