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早有禦林軍衝進來圍住那名刺客,而那刺客見狀,便咬碎了藏在牙縫中的毒藥自盡了。
蕭宰相緩緩睜開眼睛,不料卻看見明桀淵的黑眸中藏著一絲笑意,與他慌張的神色極不相符。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明桀淵,喘息著問道,“是……是你做的?”
那杯酒是明桀淵賜的,酒裏麵有毒。
這名刺客也是他安排的,這一次的刺殺,根本就隻是一個局,要殺的不是皇上,而是他這個宰相。
極冷極寒的聲音,貼著瀕死的蕭相耳畔,冷冷道,“這一切是朕安排的,你心裏在想什麼,朕一清二楚。你與朝中哪些人密謀在一起,朕也全都知道。朕待你們蕭家已經夠好的了,隻可惜你想要的太多了。這皇位,永遠不會落到你的頭上。”
明桀淵伸手,按在蕭相的胸間,暗自運起內力,震碎了他的心脈。殿中暴發出一陣痛哭聲,卻是跌坐在一旁的新後蕭柔,方才明桀淵的那一番話,別人沒有聽見,可是她卻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裏。原來,今日的婚禮不過是一個騙局,而自己也隻是一顆棋子。
看著死去的父親,蕭柔隻覺得心涼,怪隻怪爹爹貪心自己不該去得到的東西,所以賠上了兩個女兒的幸福,最終也輸掉了自己的性命。
這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讓在場的文武百官們嚇得目瞪口呆,宰相的死,讓一些人隱隱得感覺到了恐慌。
而就在承暉殿中出現刺客的同時,明桀淵的親信衛隊已然帶著人馬前往蕭府和幾名與蕭宰相走得很近的大臣家中進行抄家,找到了他們密某勾結對皇上不忠的證據。一時之間,蕭宰相從英勇護主的功臣變成了謀逆之人。甚至,還有人道今夜的刺殺便是蕭宰相安排的,隻可惜謀逆未遂,反倒賠上了自己的老命。
沐琬辭在殿外看著殿中的熱鬧,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承暉殿。明桀淵倒是比她想象得還要狠,點子雖然是她想的,可是細節上全都是明桀淵安排的。她的身後,南瀟太子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背影出神,瞳中神色複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柔被送進了鳳坤宮,此事與她無關,明桀淵也不會去為難她。
當夜,禦書房的燈徹夜未熄。不少大臣星夜求見,惶恐不安地進去,戰戰兢兢地出來。不過至此,明桀淵算是除去了心頭第一大患。
直到第二日的下午,明桀淵才出現在未央宮。沐琬辭已經等了他很久了,她等他來兌現他的承諾。
沐琬辭見到明桀淵,盈盈一拜,“恭喜皇上得償所願,除去心腹大患。”
明桀淵擰著眉,未見有多高興,隻見他冷冷道,“你似乎很高興?”
“當然高興了。”沐琬辭笑道,“一則,除去蕭氏,明燕江山穩固,便是社稷和百姓之福。二來,皇上曾經答應過我,隻要我的計策能替皇上除去蕭氏,皇上便放我出宮。”
明桀淵看著眼前的女子,咬牙切齒道,“若朕不放你出宮,你又能如何?”
沐琬辭一怔,瞬間冷下臉來,“皇上,別忘了這是你答應過我的,皇上,君無戲言。”
明桀淵隻覺得大為光火,“朕是皇帝,朕說什麼便是什麼。朕要你,那麼你便隻能是朕的!這一輩子,你都要留在朕的後宮裏,朕絕不容許你再見明桀揚!”
“你說話不算話!”沐琬辭見他如此,發怒道。
明桀淵鉗住沐琬辭的下顎,冷聲道,“那又如何?朕絕不會受任何人的要脅,就算是你也不例外!你別忘了,明桀揚的命,還抓在你的手裏。”說罷,他轉身拂袖而去。
沐琬辭呆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明桀淵竟然會反悔,看來是她疏忽了,她應該先離開皇宮再告訴他這個方法的。隻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娘娘,怎麼辦?”寰兒匆匆進來,急急地問道。
沐琬辭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冷冰冰的,眸光渙散,極是可怕。過了好半天,她才動了一動,緩緩道,“既然他不仁,也就不能怪我不義了。我還有最後一招。”她轉身,緩緩走到梳妝台前,從妝台下的暗格中取出一隻袖珍的小盒子,盒中裝著一顆拇指大小的藥丸。
寰兒不明所以,猜不出沐琬辭想要幹什麼,不由問道,“娘娘,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