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奇怪了,聽說一漠去武林大會的時候沒有帶上你,而我到雪隱門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你的蹤影,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了呢?原來侄媳婦兒是跟天機門主在一起……”陸靖謙的話說得別有深意,根本就是在暗示沐琬辭背著白一漠和明桀揚之間有著苟且之事,而如今白一漠一死,她便搭上了天機門,想要與之雙宿雙飛。
鄭俞嘿嘿一笑,搭了他師父的腔,故作擔憂道,“一漠兄屍骨未寒,這實在是……”
沐琬辭一皺眉,臉上又青又白,正欲開口辯解,隻聽見白鶯離張口罵道,“呸,少不要臉了。顛倒是非,你們會遭報應的。沐姐姐才不是我嫂子,她是堂堂正正的天機門門主夫人。你以為我哥娶妻那天,娶的是沐姐姐嗎?新娘蓋著蓋頭,你又看不見?那不過是花錢從戲班子裏雇來的,為的就是要應付你跟你那寶貝女兒。你那寶貝女兒陸雪嬈驕縱成性,而你又對雪隱門心懷不詭,要我哥娶她?真是作夢。”
白鶯離一鼓作氣說了一大堆,將陸靖謙氣得臉色鐵青。“現在還在這裏裝一副假仁假義的模樣,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那麼好騙嗎?還是當我是你那個很蠢的女兒?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恨不得想殺了我。我哥死了,我要是也死了,你才能安安心心地做你的雪隱門主。想殺我就趕緊動手,裝了一副好人的樣,你不累我還替你嫌累呢!”
將想說的話全都說完,她喘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得極快,仿佛馬上就要跳出嘴巴來一樣。甩出連珠炮一樣的話,場麵一下子靜了。她這才開始覺得有些害怕,不安地往蕭雲那邊挪了挪,卻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眼裏那一抹……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讚許。不由得,心情莫名的好,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陸靖謙鐵青著臉沉默了片刻,終於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他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眾人,眼裏露出嗜血的光芒。“既然你們想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上,給我通通殺了。”
墨羽、蕭雲見狀,立刻拔出了兵器,其他的護衛也嚴陣以待。然而,這根本就是一場力量懸殊極大的較量。陸靖謙手下的人,一向來以殘暴著稱,出手陰辣狠毒,根本不講求什麼光明正大,隻在乎能不能達到他們的目的。而明桀揚他們幾個,都是剛剛才從那幫武林正派的手中逃脫出來的,大多身上都還帶著傷。而明桀揚跟墨櫻、蕭雲又夜闖雪隱門,一夜沒有合過眼,此時此刻,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鄭俞針對著白鶯離發起攻擊,大刀朝著她迎麵劈去。白鶯離一閃,躲到了一邊,順手將懷抱的畫卷放在廢棄的香案上,抽出隨身的雙刃,開始抵擋著鄭俞。
鄭俞一擊不重,再次撲上來,狠狠道,“白鶯離,叫你當時不求我,現在死當臨頭可沒有後悔藥!可惜了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了!”
“呸!”雙刃架住大刀的攻擊,往旁邊一攔,“鄭俞,我就算是做鬼了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總有一天,會死得很慘!”
“就快要做我的刀下鬼了,還這麼嘴硬。”鄭俞一怒,再次向白鶯離擊去。抬起一腳,就朝著她的小腹踹去。
另一邊的打鬥也極為激烈,每一個人都在纏鬥中無法脫身。
白鶯離終究是個女子,而且武功也並不高。鄭俞的那把刀極重,她險險地接了幾招之後,就沒了力氣。眼看著鄭俞抬腳踹來,一個躲閃不及,竟是被他踹翻在地。小腹處不由疼痛異常,小臉扭曲,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然而睜開眼,鄭俞的大刀已經明晃晃地朝著她砍了下來,而偏偏身子疼得發軟,無法動彈。
“鶯離……”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個人擺脫糾纏,朝著她撲了過來。刀離她已經很近了,他根本沒有辦法拉著她躲開。一咬牙,他傾身而上,整個人覆在了她的身上。而鄭俞手中的刀,便砍在了他的身上。
白鶯離呆住了,她沒有想到蕭雲會撲過來,更沒想到他會替她擋刀。她的手摸上他的背,沾了滿手的鮮血。眼看著鄭俞的刀又要落下來,她咬著牙,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往旁邊一滾,將蕭雲壓在身下。
“蕭雲……”她呐呐地不知道要說什麼。被她壓在身下的人,微微地皺著眉頭,卻忽然間眼神一厲,抱著她又翻了一身,再次承受了第二刀。
“不要!”白鶯離淒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