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櫻看著明桀揚嚴肅的側臉,便覺自己做錯了事,不安地開口,“主子……”
明桀揚最終還是放棄了,手指上已經蹭破了皮,沾染了塵土和血絲。墨櫻見狀,連忙掏出手絹,將他的手指纏住。明桀揚無奈地搖搖頭道,“看來是上天注定不讓我們開啟這道石門了。”
“怎麼辦?”白鶯離急得險些哭出來,她一定要拿回爹娘的骨灰啊,就算有再多的艱難險阻,她都不會放棄。可是,她還沒有遇到敵人,卻被這道石門阻去了自己的去路。難道她真的就要這麼放棄嗎?她不甘心,不甘心啊。身為白家的女兒,她卻連這一點事也做不好。
心裏的焦急,難過,和愧疚全都湧了上來,她捂著臉,險些哭出來。
蕭雲若有所思地看著白櫻離,而後輕聲道,“別哭,或許還有辦法的,我們再試試。”
白鶯離驚愕地抬起頭,隻見蕭雲走到那扇大石門前,先試著推了推那石門,然而那石門卻仍舊是紋絲不動。就算他慢慢地增加上內力,石門仍舊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樣。
墨櫻皺了皺眉,上前將蕭雲拉開,沒好氣地道,“算了,你別亂用內力了,到時候石門被打開,你自己反倒被內力反噬,自傷筋脈。”
蕭雲愣了愣,卻沒有再說任何話。他確實沒有辦法打開這石門,就算是用上十層的功力,也沒有用。這石門是用上千年的岩石打造而成,重達千斤,堅硬無比,若不用機關是絕對打不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白鶯離失望的眼神,他竟也莫名地覺得遺憾。
白鶯離不肯放棄,明明隻要通過了這道石門,她就可以取回爹娘的骨灰,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道石門偏偏要阻撓她呢?她不甘心地走到石門前,不停地拍打,不停地推。
明桀揚靜靜地看著,過了一會兒道,“去將她拉開,此路不通,我們換條路就是了。”
墨櫻看著白鶯離固執的樣子,隻是冷哼了一聲,轉開了口,卻並沒有上前去勸她。蕭雲見狀,隻好上前道,“白姑娘,你別這樣,你冷靜一點,我們再想別的辦法進入雪隱門。”
白鶯離頭也不回,隻是不停地拍打著石門的側邊,“想辦法?還有什麼辦法?雪隱門正大門把守森嚴,我們根本進不去。再等下去,我爹娘的骨灰要怎麼辦?你要我怎麼等下去?”
蕭雲神色一凝,他見白鶯離的雙手敲得通紅,想也沒想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後麵拽。白鶯離一驚,不由反抗,“你放開我!放開!”說話間,胡亂地揮舞著手臂,想要脫離蕭雲的鉗製。
蕭雲從來沒有應付過女子,本是武藝高強的人竟然也有些手足無措,無奈之下隻能架著白鶯離的身子將她從石門邊拉開。白鶯離發覺自己雙腳離地,馬上就要被蕭雲帶了石門邊,忍不住一慌,雙腳慌亂地蹬在石門上。也不知蹬到了哪裏,隻見左側那半扇石門轟隆隆地亂動,竟是慢慢地往牆裏縮了進去。
眾人都呆住了,卻也明白也許是白鶯離那一腳觸動了另外一個機關。
白鶯離掙開蕭雲的手,快步地跑進去一看,果然就是雪隱門的密室。看著密室中熟悉的一切,她的眼角不由地濕了。一定是哥哥在保佑她,所以才讓她在無意之間打開了石門。
正當白鶯離陷在欣喜中時,她身後剩下的那一半石門竟然微微地動了起來,然而她卻沒有感覺到。
蕭雲向來仔細,很快便推測出這半石門將要坍塌。腦海中剛浮現這個念頭,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動作。一個移形換步,他飛快地閃進密室,伸手攬住白鶯離的腰,腳下未停,向前移了好幾步。果不其然,那半道石門震得越來越厲害,轟的一聲倒了下來,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揚起一片塵土。白鶯離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驚慌地抬頭,卻正好對上了蕭雲燦若星辰的眼眸。那雙眼中,帶著絲絲沉靜,莫明地撫平了她才剛起的小小不安。
蕭雲也看著白鶯離,心裏卻有些納悶,自己向來是個冷然的人,也從不做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可是今日他卻是一直在為眼前這個女子做事。這麼多年以來,除了將親如妹子的墨櫻的事當作自己的事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名女子能引起自己的注意。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竟然忘了此時兩個的動作是怎樣的曖昧。一直到明桀揚和墨櫻走進來,墨櫻重重地咳了一聲,兩人才像是醒悟過來。白鶯離像是被刺蝟紮了一樣,飛快地從蕭雲的懷裏跳出來,臉頰緋紅。
明桀揚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一般,開口問道,“你爹娘的骨灰放在哪裏?”
密室裏靠牆的地方放著一排架子,然後是一張床,再是桌椅。架子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幅,畫裏是一名女子,身著白衣,手中握著一隻短笛。白鶯離定了定神,朝著那幅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