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鶯離見他們不明白,便道,“當年,我爺爺是江湖中最厲害的殺手,很多人都請他殺人,而他隻看出的價錢,從不管要殺的人是什麼身份,而且從沒有失手過。後來,爺爺創立了雪隱門,成立了殺手組織,培養了很多的殺手。爺爺死後的有一日,他的墓被人挖開了,屍骨不見了,棺木中隻留下一句殺人償命,人死毀屍。爹知道,肯定是爺爺生前的仇家幹的。像他們這些殺手,殺過那麼多的人,肯定是會有很多的仇家的。為了防止仇家在他們死後將他們的屍體挫骨揚灰,父親便立下規矩,雪隱門中人死後全都火葬,骨灰交由親人保管。”
沐琬辭終於明白了過來,“你是要回去取你爹娘的骨灰?”
“嗯。”白鶯離扯動了一下嘴角,點了點頭。“爹娘的骨灰一直都放在密室裏,隻有我和哥哥知道。師叔狼子野心,一定會奪取雪隱門。他當年接了一樁買賣,是殺一個人,可是他卻在殺完那人之後還淫人妻女。爹知道這件事後,就將他逐出了雪隱門。師叔這幾十年來一直對這件事懷恨在心,如果讓他找到我爹的骨灰,他一定不會放過的。作為一個女兒,我不能讓我爹在死後還要被人羞辱。”
“可是……”沐琬辭很矛盾。白鶯離要回雪隱門是處於一片孝心,她本來是不應該攔她的。可是她又答應過白一漠,一定會保護鶯離的安全。
“沐姐姐,你不要擔心我。我從小在雪隱門長大,裏麵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我悄悄地去,將骨灰偷出來。你放心,不會有事的。”白鶯離安慰道。
可是沐琬辭仍舊不放心,皺著眉不肯鬆口。
就在這時,明桀揚開口道,“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
“咦?”白鶯離和沐琬辭同時驚訝道。
明桀揚笑了笑,“我答應過你哥,會保護你的安全,又怎麼能讓你去孤身涉險?而你這件事,於情於理都是非做不可的,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一起去,彼此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白鶯離聽完,不由一陣感動。“謝謝明大哥。”
達成共識之後,一行人便立馬動身,天黑時分便接近了雪隱門的勢力範圍。為了防止引起別人的注意打草驚蛇,明桀揚將大部分隨從和沐琬辭一起留在離雪隱門很近的一個破廟裏。自己帶著蕭雲、墨櫻和白鶯離喬裝改扮趁夜潛入雪隱門。墨羽被留下來保護不會任何武功的沐琬辭,在明桀揚的三個屬下之中,墨羽的武動是最高的,而且輕功極好,如果遇到什麼危險,他可以運用輕功帶著沐琬辭逃走。
幾人在白鶯離的帶領下順利地接近了雪隱門。雪隱門外有幾人巡夜,卻都是陌生的麵孔。她不覺懷疑雪隱門是不是已經被占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好好看著,千萬別出了什麼差錯。如果抓到那些逃跑的人,重重有賞。”
放眼望去,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身材魁梧,麵目可憎。白鶯離認識這個人,他是陸靖謙的大徒弟,生性殘暴,好色成性,仗著自己武功還不錯,又是白虎堂的首席大弟子,向來作威作福。有一次,他沒長眼地想要調戲白鶯離,卻反被白鶯離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白鶯離恨恨地啐了一口,“狗仗人勢的東西。”說完,貓著腰遠遠地離開了雪隱門的正大門,明桀揚他們見狀,連忙跟上。白鶯離的爺爺在修建雪隱門時,為了防止有朝一日仇家攻打雪隱門造成被困的現象,就在當時特意修建了一條密道,由門主的密室直通往雪隱門外數裏地外一片樹林後的亂墳崗。因為是亂墳崗,無人敢靠近,所以將出口建在此處是最安全的。
亂墳崗上亂石破碑林立,漆黑的夜裏隻有一抹極暗的月色照下來,似有烏鴉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白鶯離隻覺得這裏陰森恐怖,鬼氣森森,腳下時不時地踢到些東西,然後“咚咚咚”地滾遠了,聽得人頭發麻,全身發冷。她很想撒腿就跑,可是這已經是唯一能進入雪隱門的方法了,所以隻能咬著牙不斷前進。
一、二、三……
白鶯離口中念念有詞,數著縱橫林立的破碑,然後停在了其中一塊前麵,想必暗號就在這裏。蕭雲見狀,上前觀察那塊墓碑,雙手握住它的頂端,稍一用力往後推,隻見墓碑便緩緩地向後移開了,下麵鋪著石階,黑漆漆的不知通往何處。
蕭雲取了火折點亮,率先下去,緊接著其他的人也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