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琬辭看了白一漠一眼,給了他一個笑容,隨即轉身跟著明桀揚後退。白一漠的目光在沐琬辭的身上留戀了片刻,很快的,他收回情緒再次一劍刺入衝上來的敵人的胸膛。
明桀揚一邊護著沐琬辭後退,一邊抵擋著數不清地從四周湧上來的武林人士,直到退到蕭雲他們中間。墨櫻冷冷地看了沐琬辭一眼,嘴角一勾帶著諷刺的意味,眼神輕蔑,極不滿地小聲嘀咕,“真是一點用也沒有,隻會拖累人。”
聲音很輕,可是沐琬辭還是聽到了。她確實很弱,弱到沒有辦法應付這裏的任何一個武林人士,可是,她卻並不怕死,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地去死。就算她不懂任何的武功,可是她有與他並肩作戰的勇氣。
她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隻是靜靜地跟在明桀揚的身邊,一雙靈動的大眼時刻注意著四麵八方湧上來的人,時不時地出聲提醒明桀揚。墨櫻見她毫無反應,不由氣極,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值得主子如此傾心對她,甚至連那下直冷若冰霜殺人不眨眼的雪隱門門主白一漠也對她癡心一片。可是,就算她再好,再有人喜歡又怎麼樣,說到底還不就是一個沒用的女人。
他們這些闖蕩江湖的人,能在一起的自然也應該是同樣的人,最起碼也應該會武功吧。這才叫般配,貓配貓,狗配狗。所以,就算沐琬辭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會跳令人炫目的舞蹈,墨櫻仍是不覺得她配得上主子。她知道自己是吃醋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像是失去理智一樣的吃醋。在天機門,明桀揚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平時裏他一直帶著麵具,除了幾個貼身心腹之外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樣貌。就算是這樣,門裏偷偷愛慕著他的女子也有很多,可是她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她才是離主子最近的人,她才可能成為主子喜歡的女子。她很努力地練武,很認真地執行每一次的行動,她一次又一次地得到主子的肯定和讚賞,她覺得自己很快就有資格成為那個和主子並肩的女子。
可是驕傲自負如同墨櫻,竟然算錯了。主子並不愛像她這樣武藝高強的江湖俠女,他喜歡的是一個柔弱溫婉從來沒有見過血腥的女子,那種像是養在深閨的女子。她真的不甘心呢,可是又能如何?就像哥哥說的,主子的心不在她的身上,那麼就算她做再多,主子也不可能會她有任何的愛意,隻會越來越疏遠她,直到連這份主仆情也消耗殆盡。
墨櫻一麵迎敵而戰,一邊漫不經心地胡思亂想。這些武林人士武藝並不算高強,他們隻不過是勝在喜歡群起攻之而已。他們熱衷的做表麵文章,熱衷於怎麼給自己樹立一個受江湖各路人士愛戴的形象,真正癡迷於武學的沒有幾個。
就在這時,她的左側忽然伸過來一雙手,一把將她往左邊猛的一拉。墨櫻毫無防備,就這麼被沐琬辭拉了過去。墨櫻心頭一怒,正準備回身怒視她,卻看見一人舉劍由右後方刺來。她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以剛才她站著的角度來看,那人的劍是要直接刺向她的後腰,而當時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如果不是沐琬辭的適時一拉,此時那把劍已經刺入了自己的身體。
是她……救了自己。
墨櫻慍怒地朝著那想要暗算自己的人揮舞著手中的劍,鋒利的劍揮舞出一段好看的劍花,片刻後隻前離她不遠的那人定住了身體,胸前的衣服一點點的開裂,緊接著就是劃開皮肉鮮血濺出的情景。那人瞪大了雙眼,難以致信地看著自己的胸膛被劃出無數道又深又密的傷口,鮮血順著傷口噴濺,不一會兒,那人就直挺挺地往後仰去,“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墨櫻轉頭瞥了沐琬辭一眼,而沐琬辭則像是什麼也沒做一樣,仍是很小心地跟在明桀揚的身邊。墨櫻的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難道就一點也不恨自己嗎?是她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才讓沐琬辭離開天機門。她應該恨她與她爭奪明桀揚,應該恨不得她死掉才對,為什麼還要出手救她?她真的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蕭雲和墨羽解決掉前方擋著他們去路的一群人,一個躍身重新回到他們的身邊,“主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