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 童年往事(上)(1 / 3)

每個年代有每個年代的不同,每個年代有每個年代的相同,同樣每一個年代都有屬於每個年代的記憶,有的記憶大同小異,有的記憶迥然相反。更多的比較是對人類生活的一種明細的剖析,讓我們知道自己在社會所處的位置罷了。

九十年代中期。我剛結束穿開檔褲,年齡上是七歲。還是一個幼稚的對周圍世界渾渾不知的家夥。就從這裏開始述說屬於我的記憶吧。

我生長在一座老城,到底有多老,誰也說不出個大概。但有人說,地球上出現光著屁股,站著到處尋找食物的猴子時,這裏的猴子們也已經解放了雙手,不單單是猴子了。有記載的夏商,春秋,戰國,隋唐,宋元,明清這裏確實光彩奪目過。離我們最近的年代更容易喚醒我們的讚美,可以說首屈一指,脫穎而出。在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這裏本性善良的人民,豁出性命搬出老本,讓日本鬼子和蔣偽軍哭爹喊娘慚愧歎息了數次。

改革開放之風剛剛刮起的時候,這裏的人民早就看著剛剛流行起來的電子表蠢蠢欲動追趕時間了。到了我懵懵明了錢可以做什麼用處的時候,這座鳥瞰下還帶著破舊的麵貌的城市在骨子裏已經開始蛻化了,市中心那幾棟嶄新的現代化的高樓就是代表,它們像春筍般的拱出了地麵,向路過的世人不停的炫耀它們的傲人身子。這裏的春天仿佛就要真正來臨了,所有的生靈開始了激情四射的活躍。

今天的天氣真好。立秋後的每一天都是好天,哪怕黑隆隆的烏雲,從遠處冒出來之前它還是好天。

其實天氣的變化,遠不如我們自己性情的變化重要。我們說它好它就好,不好也好。說它不好,好也不好。但求那些怨天尤人的朋友們,不要再因為天氣的變化而加重性情的變化了,不要再被其所掌控了。如真如此也是一種悲哀啊!

從那真正說起呢?好吧!我就將故事的開端焦點放在我第一個朋友身上吧!她叫秀音,是個女孩,住在我家隔壁。

她稀裏糊塗狼吞虎咽的吃完的早飯,便從櫥櫃上拿起書包,跑到石板路的拐角處等待我的出現。

我按時從家裏出來,母親擔心的將我送出門外,叮囑再叮囑,要聽老師的話,別打架鬧事。我點著頭,滿口答應,但心裏卻不知道母親在說什麼。離開母親的管轄範圍後,我低著頭逍遙的踢著一顆石子,我打算將它一直踢到學校的門口,然後收進自己的衣袋裏,再然後找機會丟進班主任的茶杯中。

由於注意力全部在那個滾動的石子上麵,我走過了那個拐角,卻沒有發現秀音。

“高鄢,停下來,眼睛是被螃蟹借去偵查敵情去了嗎,竟連本小姐都不放在眼裏了。”秀音在我後麵氣急敗壞的喊我。

我轉過身看到了她。由於她來的太早,等的時間過久,加上後悔沒有將早飯進行到底,所以臉色有些不對勁。

我馬上乖乖的跑到了拐角。我的步伐和臉蛋一樣的乖巧俊秀。四周的大人們都誇我既懂事又粉頭,像個丫頭似的,而在學校我則是令老師十足討厭家夥。

“今天吃什麼好東西了,怎麼來的這樣晚。”秀音幾乎比我高出一頭,她拉住我洗的幹淨的校服,將我拽到了拐角裏頭。

“沒有吃,你看我嘴上都沒有油。”我膽怯的說。那時候認為天底下最好吃的就是肉,而總以嘴上沾了油而感到自喜。我不害怕能行嗎?上個學期我書包裏的零食總要有一大半屬於她,我擔心她又會翻我的書包,書包中恰恰有新式的點心。這點心我留了兩天,都舍不得吃。

“我不會翻你書包,別緊張,不是發過誓以後不做對不起朋友的事了嗎?放一百個一千個心好了,我黎秀音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小人。”她換了一張女孩子該有的可愛的麵孔。

“我不緊張啊。”我口上如此說,可心裏還是很緊張,眾多事實證明這丫頭翻臉就像翻書頁一樣的快。

“今個可是開學第一天啊。”秀音裝模作樣學起了電影《白毛女》裏麵,黃世仁大年三十問楊白勞時的語調。

我不明白她那語調的意思,隻能傻傻的看著她。我隻知道自己不是楊白勞,自己亦不欠她穀子,也不欠她銅板,自己沒有漂亮的女兒。狗屁大的小孩到那裏有女兒啊。甚至漂亮女朋友也沒有,這還要假設我已經長大成人,到了可以談女朋友的年齡。由於當時在香港電影上看到,好多壞蛋都喜歡打老實男人女朋友的主意,所以經常有這樣的想法,現實中的壞人都會做這樣的事。自己就隻有一個朋友,那就是秀音她自己,她不會笨到自己打自己主意的地步吧,難道她的腦袋被什麼動物踢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