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執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全身的每一個關節都在疼。彎著腰,勉強到浴室洗漱了一番,她便下樓來。
蒙老太太看到她走路的樣子,譏笑道,“沒有精鋼鑽就別攬瓷器活,以為這樣子就會有人心疼,才不會呢。阿凱早就去上班,到現在為止,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所以,你不要指望他會把你和其他的女人區別看待。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了,女人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工具。瞧瞧你這身板,到現在,肚子都沒有鼓起來。很快,我想阿凱就會對你失去興趣,到時候,你就等著露宿街頭吧。”
素心執在蒙老太的聒噪聲中,感覺她的影像在晃動,她扶著樓梯定定神,睜開眼睛,慢慢走下去,走出客廳。
老徐看到她,馬上跑過來,“夫人,有什麼吩咐。”
“送我去花梨墓園!”,素心執有些氣喘地說。
老徐看著她問,“你的身體,要不要改天?”,他問的有些多餘,看到素心執的遭遇,他也很同情,一個如野獸的丈夫,一個刻薄的婆婆。
素心執的臉色一紅,低下頭,在老徐的眼睛裏,她看到的不是慰問,是異樣的眼光,甚至是嘲笑。
老徐見她不好意思,忙又說道,“夫人,請上車。”,他為她拉開車門。
素心執坐進去,車子一路往墓園的地方走去。素心執望著窗外一掠而過的景物,眼神空洞。
到了墓園之後,素心執揉一揉太陽穴,對老徐說,“老徐,你先回去吧。”
老徐看她的身體虛弱,不放心地問,“夫人,我在這等你。”
素心執搖搖頭,“你先回去,如果我要走了,我會給你打電話。我想和爸爸多聊聊天,或許以後,我很難有機會來了。”
“是,夫人。”,目送素心執進去之後,老徐轉身開車離開。
素心執艱難地走到素俊逸的墓前,噗通跪在石板上,“爸爸,不孝女兒來看你了。”,說著,眼淚便如斷線的珠子,不斷地望下掉。
“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我想,你也在恨我吧,恨我不爭氣,恨我給素家丟臉了。爸爸,我來向你懺悔,向你認錯,希望你能原諒我……”
她在石板上一直跪著,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了晚上七點多種,此時,她在石板上已經跪了四五個小時了。昨天一整天,到今天,她的體力早就已經透支,要不是一股意誌力在堅持,她早就暈倒了。
老徐看著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他猶豫了一下,拿起電話,給蒙煜凱撥了過去,“先生,夫人到墓園一直都沒有出來。”
“多久了?”,蒙煜凱沉聲問。
“快六個小時了。”老徐的額頭,冷汗直冒。
“什麼,你立刻進去將她拖出來。在墓地呆六個小時,她想幹什麼!”蒙煜凱吼起來。
老徐戰戰兢兢地答,“夫人讓我先回來了,說是想要和她的父親多聊一會兒,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白癡……”,蒙煜凱罵一句,立刻掛掉電話,衝出辦公室。
“老大……”,袁鋒撞見他,喊道。
蒙煜凱理也不理,直接衝了出去。
當他奔到素俊逸的墓前時,素心執已經暈倒,而且嘴角有血絲流出。蒙煜凱大喊一聲,“心執……”,抱起她,就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