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柱冷笑道:“他在深圳,我在江東,你覺得我能幫得上忙嗎。另外,他是搞設計的,和我分管的領域沾不上丁點關係。”
“好,下一個問題。我們查明,你在深圳有兩套住房,這是從哪來的?”
“還是她舅舅買的,我一次都沒去住過,包括我的家人。”
“是嗎,我們調查的結果顯示,是當年你的合作夥伴丁昌華贈予的。”
郭金柱麵無表情道:“我不認識他,更不是什麼合作夥伴。”
陸一偉按照“台本”問了七八個問題,意味著談話結束了。他沒有過多廢話,起身對旁邊的男子道:“我的問題問完了,可以把他帶回去了。”
“等等!”
郭金柱突然打斷道:“這位同誌,有些話我必須的說清楚。你們查明的一些問題,是我幹的肯定會承認,不是我幹得絕對不會承認,更不要牽扯別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衝著我來,別針對我妻子和女兒,她們沒有任何問題,都是我瞞著她們幹的。”
民警並沒有給郭金柱太多發言時間,為其戴上手銬帶離了現場。臨走時,他停留了一下,側著頭用餘光尋找陸一偉的眼神,進而長歎一口氣。或許,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了,餘生可能要在監獄裏度過。
陸一偉望著他佝僂的背影,默默地閉上了眼睛。曾經的老領導,如今的階下囚,到底是誰之過,也許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傳遞的信息都接收到了,目的隻有一個,讓他照顧妻女。另外,無意之中透露了郭悅的舅舅,這是讓他去找對方,並且將來把郭悅送到那邊。如果有可能,送出國,不要再回國。
陸一偉也不知道如何走出看守所的,眼前始終出現郭金柱那淒涼而絕望的背影,腦海裏盤桓著剛才的對話,對他的遭遇說不出的滋味。
他有沒有犯罪事實,肯定有,這點不容置疑。如果沒有,也不會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但這件事的背後,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將其抓了典型,打入死牢。從直覺出發,應該會給他判無期徒刑,終身剝奪政治權利。
出了看守所,陸一偉在車上脫掉警服,換上他的便服,心情格外的沉重。走到一拐角處,車子停了下來。司機回頭道:“陸書記,您可以下車了。就在原地等候,一會兒就有車子來接您。”
陸一偉下了車,不一會兒一輛黑色帕薩特在其麵前停下,開門上車,除了司機不見其他人。他好奇地問道:“廖主任呢?”
司機連忙道:“廖主任有事先回去了,讓我負責送您回家。”
“哦,送我到東外環吧。”
在東外環處,陸一偉換乘了自己的車,連夜往南州市趕去。快到南州時,他給張誌遠發了條短信:我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