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偉擠出一絲苦笑道:“現在的人啊,為了送禮可是煞費苦心,幫我查到這個人。”
潘成軍忖度道:“查可以查,就怕查到也沒用。既然有人送,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會找上門,到時候你再還給他。”
陸一偉想了半天沒想到更好的辦法,收起卡道:“這事我來處理吧。給我訂明天飛往京城的機票,你和我一起去吧,佟歡能行不?”
“沒問題,讓她妹妹過來就行。”
“好,準備幾份禮物。回頭你和福勇聯係一下,讓他準備車和吃飯的地方。”
“好勒,我一會兒聯係。”
安排妥當後,陸一偉壓低聲音道:“郭書記最近有什麼消息?”
“不清楚,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聽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那他家人呢?”
“可以自由活動,不能出省,而且二十四小時監控。前兩天郭悅還給我打電話了,把我嚇了一跳。”
“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這事反正挺複雜的,眼下看,郭書記翻盤的機會是不可能了。我聽說,指控他的罪名多達十多項,隨後就會移交司法機關處理。而且此事已經上報中紀委,《法製日報》都刊登了有關信息,就算有通天本事,估計也於事無補了。他可能得罪了大人物了。”
陸一偉良久未說話,不可避免地聯想到自己頭上。在以前,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經曆的多了反而麻痹了,而現在卻在心顫。有句話說,當官越久,越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以前並不懂什麼意思,如今活生生地給他上了一堂課。
按照慣例,曆來是樹立典型,震懾他人。英雄人物正麵引導,腐敗分子側打旁敲,郭金柱顯然被抓了反麵典型,而陸一偉,也在這一條線上。
潘成軍並不知道他們先前的事情,不過從麵部表情敏銳地捕捉到別樣的東西。小心翼翼道:“你……需要我做什麼嗎?”
陸一偉閉上眼睛冥想,半天道:“知道丁昌華現在的境況嗎?”
潘成軍一臉凝重點了點頭,道:“在西州桐關監獄。”
“還有幾年出來?”
“判了七年,還有三年。”
陸一偉和丁昌華沒什麼恩怨,要說有就是在佟歡身上。此人當年靠著郭金柱起家,後又投靠林海峰,當年準備出逃時從飛機場截留,以合同詐騙罪判了七年。此人劣跡斑斑,抓他的把柄一大把,不過聽人說他屬於替別人蹲監獄,他若不進去很多事情恐怕無法解決。
丁昌華明白了什麼,警惕地道:“你說此事和丁昌華有關?”
陸一偉略微頜首道:“據我所知,郭書記這次栽就栽在北州市任職期間,他原先的秘書年前也規了。”
“那你……”
陸一偉心裏憋得慌,不想提及當年的事。咬了咬嘴唇道:“老潘,這事不知該怎麼和你說,當年我為了福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