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偉驚得回不過神來,無奈地點點頭道:“文剛兄弟,這……這……這也太……”
“太什麼?”劉文剛打斷陸一偉的話道:“這可是我親外甥結婚,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我能虧待了他嗎?再說了,我們家可是大戶人家,隻有這場麵才配得上。”言語之間,滿是自豪。
陸一偉不能說什麼,趕緊往家裏請。然而,劉文剛的舉動再次讓陸一偉大跌眼鏡。隻見他從車裏取出一塊碩大的紅牌子,遞給一旁的男子道:“就掛在這裏。”
紅牌子掛上去後,引得圍觀的人群唏噓不已。隻見上麵寫著:“彩禮10萬元,東州市高檔小區住房一套,寶馬車一輛……”每一項都讓人怦然心動,心跳加劇。如此高調的做法,給老陸家長足了臉麵。
意外遠遠不止如此,就在中午快要開飯時,張誌遠竟然神奇地出現了,這無疑是今天到場嘉賓的重量級人物。一同隨行的還有白玉新,見麵並沒有太多的客套話,隻是關心道:“需要我做什麼?”
陸一偉感激萬分,道:“張書記,您不是在京城學習嗎……”
“張書記知道你家有喜事後特意趕回來的。”一旁的白玉新附和道。
一切盡在不言中,張誌遠用實際行動給陸一偉撐場麵,這是多大的麵子。陸一偉同樣沒有多說,隻是不停地點頭感激。
中午吃飯時,還有不少趕來的嘉賓。原本打算準備20桌飯,沒想到加到50桌都坐不下。急的飯店的老板楊建國把所有的客房都騰出來,從其他飯店借來飯桌,湊了80多桌才勉強坐下,還不算不吃飯的客人。陸衛國和劉翠蘭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看得出,老兩口無比開心歡喜。這一切,都是他兒子爭取來的。
中午吃過飯,迎親隊伍要離開時,已經說好了不哭,可母親劉翠蘭還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淚,惹得一向強硬的陸玲也跟著哭了起來。女兒一旦走出這個家門,就意味著成了別家的人了,辛苦養育了這麼大,就這樣無情地離開了家。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陸衛國至始至終沒掉一滴眼淚,一直掛著笑容,可他心裏在滴血,小棉襖長大了,以後還有誰來溫暖他的心?
陸一偉作為娘家人跟著迎親隊伍去了東州市。鍾鳴家住的是單元樓,場麵相對低調一些,不過他父母親都是高官,接觸得大多是社會名流,比起自家的排場,簡直不是一個檔次。一直折騰到晚上十點多,陸一偉婉拒了鍾鳴家人的挽留,連夜回到了南陽縣。
李海東已經把家裏收拾幹淨了,比起白天的火爆,夜晚到顯得格外冷清。親朋好友都回去了,隻剩下老兩口坐在客廳睹物思人。陸衛國不停地愁悶煙,而劉翠蘭眼睛腫的似核桃般獨自暗傷。
“都完了?”陸衛國問道。
“嗯。”陸一偉有氣無力地坐到沙發上,這一天可把他給累壞了。
“鍾鳴他爸和他媽沒發生什麼爭執吧?”陸衛國又問道。
陸一偉驚奇地坐起來問道:“你都知道了?”關於鍾鳴家的事情,他一再叮囑陸玲要保密,主要是不想讓父母親擔心,可還是知道了。
“嗯。”陸衛國點點頭道:“玲玲都告訴我了。”
“哦。”陸一偉道:“他爸和他媽都是當官的,場麵上的東西還是能顧全大局的,兩人相敬如賓,不知道的以為兩人感情很好呢。”
“那就好!”陸衛國歎了口氣道:“不知道玲玲在那個家會不會受委屈……玲玲那孩子我了解她,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會和我說。一偉,你要多過去看看她,有些事還是你出麵比較好。”
“嗯,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陸一偉道:“咱不是圖他們家的條件,主要看著鍾鳴這小夥子還不錯,對玲玲很好,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但願如此。”陸衛國起身道:“行了,累一天了,都早點休息吧,天大的事等明天再說。”
陸一偉上了樓,翻看今天的禮金本,看到一共收了20多萬時,把他嚇了一大跳。這裏麵90%都是衝著他來的,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一旦有人拿此做文章,夠自己吃一壺的。他翻看了一遍,禮金最大的是李海東和牛福勇,都是壹萬元整。接下來是石灣鄉的煤老板,5000元;而大學同學都是2000元,張誌遠、楚雲池、白玉新以及馬誌明是1000元,其他有500的,還有200的,就連東瓦村的村民都是100元。要知道,時下的物價水平還遠遠低於其他市縣,老百姓之間隨禮50元就算多的,如此“闊綽”,著實讓陸一偉受寵若驚。
盡管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孰近孰遠,但可以看得出來,李海東和牛福勇還是自己的鐵哥們。而煤老板們,無疑是像借此巴結他。至於張誌遠他們,能來道賀就不錯了,竟然隨了這麼大的禮,這個人情他記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