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肯給他一個笑臉,甚至是在於淵著鬧別扭時,把他當作一個隨時可以傾訴的紙鳶,可她從來沒想過紙鳶也會遠飛,再也不會回來。
她垂著頭,緊緊的握著歌吟的手,驀地她鬆開了手,就那麼一會,她已經調整好了,現在的狀況不容許她繼續悲傷下去。
淵著瞧見曼紗華回來了,他有那麼一瞬的震驚,卻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們相互對視一眼,所有的一切不需要用語言便可心意相通。
淵著放下歌吟的身子,轉而去殺敵,他奮力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他現在不要同歸於盡,他要贏,不僅要贏下,他還要保護自己所愛的人,要為她築起下,殺仇人,他不能死,他要殺仇人,他還要救四,保護他想保護的一切。
寡不敵眾,他們跟來的將士已經死的所剩無幾,上官錦瑒與淵著背對背對敵。曼紗華則引來神鴉來護著她與喜樂。
他們四人已經被敵軍團團包圍。
敵軍首領下令,外圍的將士舉起弓箭,他們不準備再與其糾纏下去,直接將其射殺。
敵軍的首領騎在高馬上,舉起手臂,隻待一揮,千百萬隻利箭便可刺穿他們的身子。“清王、上官大將軍、巫女,受死吧!”那人高聲叫喊道。
他們團團圍在一起,眼眸流露著的是異常的堅決,絕不是臨死前的絕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數百聲馬叫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敵軍首領轉過身去看,身子卻直直從馬背上栽了下去,一支兩支三支的利箭朝敵軍射來。敵軍立即翻轉身去,把弓箭朝著身後,淵著與上官錦瑒借此從外圍開始殺敵,殺一個算一個,殺兩個算一雙。
敵軍的人看清高馬上的究竟是何人後,不由得大驚。
然,馬上的雲城宿,冷著一張臉,下令殺無赦,那些將士被雲城宿的皇家侍衛一個個的殺了去。
雲城宿自那件砍頭事件後是被淵辰所重用,成了看護皇家內院的將軍,今日他便於淵著裏應外合。隻是他來晚一步了。
雲太尉手中的紙條則是淵著寫的將士們衣物的區別,隻可惜雲城宿帶兵趕到時淵著帶來的三百侍衛已經全部覆滅。
不消片刻的功夫,這剩下的敵軍將士被雲城宿的人所全部殲滅。
皇宮成了戰場,血水四濺,染紅了枯藤落葉,成千上萬的將士的屍體堆積在一起,與皇宮中最高的九帝玄塔相媲美。
血水順著青玉石的地磚流成河,將士們臉上的悲壯,映著夕陽的殘光是那樣的壯觀。
勝利的號角傳來,寧京城外的四十萬大軍瞬時興奮了起來,由弄潮帶領著大軍衝進城門,一路衝上皇宮。
他們勝利,勝利了!
戰事結束了,可曼紗華卻找不到歌吟的屍體,那是成千上萬人的屍體,無論她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她記得時候老人是這樣的,有些人死了以後,他不想讓你找到,他的屍體是會自己跑的,他會躲著你,所以你永遠也找不到。
可她真的就找不到了。
她將千百個人的屍體翻轉了過來,可惜都不是,她直起腰身,用衣袖擦著臉上的血水與汗水,許是歌吟不願讓她見到他死後難看的模樣,所以想躲著她吧。
她仰起頭看著殘陽,僅剩了些許光輝,明太陽升起又是新的一。
她朝行宮內走去。
四十萬大軍進宮迅速占領了宮苑和寧京城。
辰帝的旗幟已經倒下,豎起了太子淵著的旗幟。
此時淵芙染的馬車奔波了兩月也剛剛到寧京城內,淵著接到消息後,命人將淵芙染接了進來,無人敢不服軍令向淵芙染些什麼。
她暫時還不知道歌吟已經不在的消息,反而一臉欣喜,以為今日又是重逢相聚的日子。闊別了七年,他是不是瘦了,他有多少破衣服需要自己縫補的,對了,他從不穿已經破了衣服,淵芙染自嘲的笑了笑,她從邪族帶了許多歌吟喜歡的衣料顏色,到時候可以做許多華麗的衣服給他,她這樣想著。
進了宮,淵芙染下了馬車,宮裏橫七豎八的躺著死去將士的屍體,她隱隱有些擔心,怎麼死了這麼多的人。一路上坐著馬車從寧京城過得時候,就看到了慘狀,不想皇宮內比起城外更是淒慘。
她走在昔日熟悉的宮殿,莫名的有一種心酸感。
她由將士帶領著很快她見到了淵著和曼紗華,她在曼紗華麵前微微有些愧疚,她低著頭,當日是她將曼紗華逐出邪族的,後來車夫也沒有回去,她就知道在路上一定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