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瀾激動的抱著曼紗華良久,隔了數日終於再見了。
如果往事可以化作一縷青煙,人隻往前走,不回頭,好好活在當下,抓住現在應有的一切,往事不再耿耿於懷,一切或許又是另外一番模樣。可人的情感往往複雜,一的時間裏有至少有五分之一是在回念過去發生的事,剩下的五分之一去考慮未來,最後的五分之三活在當下。
所以,曼紗華隻給了她和淵著五分之三的機會。
至少不再惡言相向,東夏國的事情她可以等他手中的事情做完了,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希望她的生命可以等到那個時候。
自太子淵著大軍北上,有了雲太尉手諭,四的勢力,歌吟的一座青雨城等,十幾座城池被他們輕鬆拿下,淵辰派撫軍大將軍李方破前來迎敵對戰。
五月後,淵著與歌吟帶著五萬將士與四帶領的十萬大軍在槳域關彙合。
四犒賞三軍將士歡迎太子淵著回來,幾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淵著坐在上座,底下的上官錦瑒、四、歌吟、雲詩瀾等一字排開而坐。
四端起酒杯走到淵著桌案前,淺笑敬酒。淵著沉著眸子,他放下酒杯,道:“將王意映綁起來,按軍法處置!”
四臉色突變,誰知淵著回來張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四將酒杯猛地放在桌案上,麵色難看至極:“王爺!”
“一切按規矩辦事,本王這次絕不徇私舞弊!”
“王爺,妹的腳腕現在才剛剛好,那是為了救您留下的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的一句軍法處置這比拿劍刺她還要痛。”四緊緊扼住淵著的手腕,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這五月來他日日擔心的就是這個,如若曼紗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的妹妹他怕是也保不住了,可曼紗華現在平安歸來,他還想怎麼樣。
“既然曼姑娘現在平安歸來,那妹便交給王騅處罰,還望王爺收回成命!”四退後一步,俯身跪在地上雙手抱拳道。
上官錦瑒站起身子,緊張的看著二人,行軍打仗,兄弟之間的嫌隙是最要不得的,一個為了紅顏,一個為了親人,誰都不肯讓一步,這可如何是好。上官錦瑒轉過身去,歌吟悠閑的坐在一旁飲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雲詩瀾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淵著與四。
上官錦瑒喚了一聲雲詩瀾,用眼神示意她一同去向王爺求情,誰知雲詩瀾站起身子,走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按回了位置上,雲詩瀾低聲道:“少管閑事!這是王意映該還紗華的。”
夫妻倆剛剛相聚,上官錦瑒隻好作罷不與她爭些什麼。
此時王意映已經被將士綁了上來,四瞧見自己的妹妹,心下更是著急,“王爺,看在……”
“王騅!”淵著打斷了四的後話,他站起身子,穩步走了下來,斬釘截鐵道:“本王按軍法處置,並不隻是為她報私仇,而是我大軍的四個將士白白去了百年山送死,他們冤魂又有誰去理會?”
“五萬將士親眼看到曾經的兄弟被那幫山匪用麻繩拴著脖子,吊在院子裏示威,如若不懲治王意映,你叫他們軍心如何安定?”
“王爺!”四再次嚐試,淵著可否網開一麵。
“哥哥,不要求他!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王意映傲氣的仰起頭,絲毫沒有悔過之情,她抬眸看向淵著,一字一頓道:“在王府的時候,王爺把意映當恩人來對待,是因為意映救過王爺的命。在晉城的時候,意映的腳腕被野豬夾子夾傷,性命險些不保,但一心還想著要將花拿回去救王爺的命。”
後麵的話,王意映幾乎哽咽:“為了王爺,意映可以連命都不要。可王爺的心真,的連意映的容身之地都沒有。王爺的心也真大,大的可以容納下所有人,卻唯獨沒有意映的影子……”
淵著站得筆直,麵容冷漠,他看向遠方,卻不去看王意映。
四擔憂的看著王意映,他依舊跪著,轉過身,道:“王爺,妹救過您的命啊!您曾過可保我兄妹二人一世平安,這些話都不做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