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瀾到王族時,曼紗華的心緊了一下,有些模糊的事情在她的心裏漸漸明朗了起來。上官擎蒼老將軍的南城之戰,有少一部分的王族人逃到了祁雪山,而這剩下的人當中,有的人出生了,有的人長大了,有的人滿心懷著仇恨策劃了一切。
淵著被救,上官一門被屠,上官老將軍之死。
她曾一度認為這一切都是淵著做的,但現在看來也不全是,盡管四策劃了這一切,但最後淵著用一個王意映的安危就將沒落的王族一舉扳倒,收於麾下。
他才是正真的贏家,在這場殊死較量中,淵著雖並未做出什麼傷害理的事,甚至也是這場較量中的犧牲者,但他卻起到了全局推波助瀾的作用。
不然他又怎會引出上官落在了自己的院中,又怎會算出當時在她身邊的歌吟就是而今的邪族公子。
就連淵辰也中了他的計謀,誤以為上官一族與邪族勾結,消失不見的虎符是上官錦瑒送給公子的禮物,殊不知這虎符早已被淵著借出。
上官錦瑒擔著一個義字,不能出口,也不得出口,這讓淵辰更加篤定上官家就是勾結了邪族。
到最後,曼紗華迫於無奈求得歌吟幫忙救出上官一族,而她也正落了淵著的計謀,正好可以讓淵辰以為上官一族是讓邪族的人救走的,而他再派人護送上官族人去邊北,這一舉又對上官家有恩,上官一族對淵著當然是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的追隨。
四設下了計謀,淵著操控了全局,四設下了圈套,淵著推波助瀾,把一切矛頭指向淵辰,把有利的攬在自己麾下。
曼紗華細想下去。
淵與邪族開戰,正是因為淵辰認為上官錦瑒帶著六萬將士投靠了邪族,而當時淵著借兵是去邪族就其皇姐淵芙染,而他隻是帶著上官的兵馬到邪族繞了一圈,而後帶著兵馬屠了東夏國。
淵著好一招一石二鳥!讓邪族淪陷,公子帶兵前來投靠,上官變心將六萬兵馬全全交出,四心服口服交出全部勢力來支持他。
他的心機如此深沉,她竟後知後覺,以為淵著還是從前那個著哥哥,現在就連東夏國都是他的了!
曼紗華仰頭看,雲詩瀾再些什麼,她一句也聽不進去了,淚水汪在她的眼眶中,模糊了她的視野。
原來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下,親情、愛情、友誼對於他來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他掌控全局的一個棋子罷了。
他終究是要當帝王的人,從前她以為他們四人中最先改變是淵辰,是淵辰的狠辣改變了他們四人的心境。
遠送淵芙染出嫁,囚禁淵著在荒落的清王府,殺母弑父。她想最狠最絕不過在帝王位上的淵辰如是,而淵著所做的更是不動聲色。他收攬人心,不做傷害理的事,卻每件事都直直戳在人的軟肋上。
帝王之心果真深不可測。
他終究是要當帝王的人,她與他終究是殊途。
後來不知道聊到了些什麼,曼紗華記不清了,雲詩瀾也記不清了,兩人坐在枯樹根下抱頭痛哭。
曼紗華哭她的失望,雲詩瀾哭她的欣喜。
她失去了一個最愛的人,她找到了自己最愛的人。
兩人在哭泣中相互勸慰,相互祝福。自始自終,曼紗華也沒有對雲詩瀾出東夏國的事,沒有出自己命不久矣的事。
雲詩瀾隻以為她與淵著鬧了什麼矛盾,兩人在相互慪氣,不久後就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營帳內,桌案上鋪開著一張淵的地圖,淵著坐在主位上,一旁坐的是上官錦瑒,另一旁坐的是四,淵著的對麵坐的是歌吟,喜樂與弄潮看守在門口。
歌吟站起身子紅唇一勾,如蔥段似的手點指在桌案上的地圖,道:“我這次來帶了邪族的三萬兵馬,以表誠意。”
“我先到,兵馬隨後就到。那邪族棘手的事……”歌吟放緩了語速。
歌吟對上官錦瑒有救命之恩,他站起身子道:“公子放心,等咱們這邊的兵馬策略都備好以後,打出王爺的旗號,狗皇帝便再沒閑心去管邪族的這點破事了。現在邪族那邊有四的人幫忙,公子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歌吟不語,隻看著淵著,淵著抬眼,沉聲道:“他的就是本王的。”
歌吟垂下眼眸又用力的指了指桌案上的地圖道:“我助你完成霸業,但我隻有一個要求。”
“。”
“保我邪族永世平安,不受他國侵犯,邪族隻能是邪族,它不姓淵!”歌吟眼眸堅定,抬起頭來直視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