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是這樣冷心冷血之人,他可狠下心讓一個女子等他十年,我本該恨他才是!可是……”淵芙染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激動,她背對著曼紗華看著這紅漆綠瓦的宮殿,她道:“他怕我寂/寞,怕我孤獨想家,因為他不喜歡我所以陪不了我,於是他就將淵國的九重宮闕仿真似的建在了邪族的宮中,離他最遠的地段,從我這去他那不知要繞多少圈子才可以走到,你他的心機怎能如此之深!”
原來是這樣,曼紗華驚歎的看著這麵前四方四正的宮殿,細看去還真是淵國宮殿的樣子,上次她為了躲避歌吟也不心誤入了這個地方,可她怎麼走都找不到原先的白房子,她本以為是她不懂邪族的構造所以走錯,原來是歌吟故意為之。
淵芙染繼續往前走去,一旁的宮人都被她們屏退一旁,她突地知曉淵芙染這些話是何用意了。
“邪族公子阿拉慕名為了一個女子親自調運兵馬在兩年內以最快的速度建成了這個宮殿,就等我嫁到邪族來住,這些是他早就打算好的,在外人看來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寵啊!可自此以後他就更有理由不在邪族,我知道他不愛我,他隻是在盡他應有的責任來對我好。”
淵芙染歎了一口氣,走上樓台,她扶手摸著紅漆的柱子,眼中盡是蒼涼,“這九重宮闕一共有789個台階,77根紅木柱,這每一寸每一方都是我親手撫摸過的,因為這是他為我建的。初夏了,你看看這池子裏有657株花,瞧,昨兒又開了兩朵。”
“芙染姐姐……”曼紗華突地劇烈咳嗽了起來,她從懷中拿出錦帕,隻覺得嗓子一甜,錦帕上便映上了血漬,她手中一抖忙將錦帕折好收進了袖口。
淵芙染的手指搭在紅木柱上,隻見摸著木柱上的溫度和裂痕,臉上噙著一絲苦笑,她道:“我來的時候這些紅漆的宮闕本是鮮豔盡紅,而如今歲歲年年日日夜夜被我的撫/摸下,竟不如原先那般光澤豔麗了。”
她看著淵芙染,縱使她的芙染姐姐再悲傷再難過,可她從未在她的麵前落下一滴淚來,反而話的語氣堅強的讓人心軟。
淵芙染轉過身子來,她看著曼紗華,愣愣的看著曼紗華,突地她朝著曼紗華跪了來。
“芙染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曼紗華愈要扶她起來。
淵芙染擺了擺手,道:“華兒,姐姐現有一事相求。”
“芙染姐姐但無妨,你先起來,否則華兒可要陪你一同跪著了!”她著就衝著淵芙染屈膝而跪。
淵芙染微微抿了抿嘴唇,酒窩淺淺的映在她的臉上,她道:“你已是亡國之女,邪族不能久留你了,而你在邪族的半年也給公子帶來了不少麻煩,淵辰四處尋你,他不會放過邪族的,你不能再拖累他了,他為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現在邪族與淵國的戰事一觸即發,兩邊都是家人,兩邊都是我的國家,姐姐很為難,你走吧,你走了外頭的人就不會議論他了,淵辰不定也會放過邪族。華兒……”
曼紗華看著淵芙染,她張了張嘴,心中卻是窒息的難受,“芙染姐姐邪族和淵的矛盾不是因為華兒……”
“你不要再了!”淵芙染打斷她道:“我自是留不得你,可姐姐這也是沒辦法,你知道的公子他根本舍不得放你走,求他還不如求你,難道你要讓他在你和邪族之間做抉擇嗎?不要那麼殘忍華兒,對不起你的不是他也不是邪族,你走吧……”
淵芙染著俯下了身子,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不叫她看到自己的神色。
她跪在淵芙染的麵前,深吸一口氣,本想好好的句道別,可剛剛張嘴了句芙染姐姐,她的聲音她的舌都在顫抖,她忙捂住了嘴巴,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淵芙染的肩膀,示意她同意離開。
她扶著一旁的紅木柱一點一點的站起身子,慢慢的朝台階下走去,一旁的宮人恭送她的離開。
在宮苑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淵芙染仍舊跪在方才的地方,將頭深深的埋著,不去看她也不和她道別。她顫抖著聲音聲道:“芙染姐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