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紗華已是有了幾分醉意,她臉色微紅,道:“全名曼紗華,可這裏的人都叫我曼曼,公子想如何稱呼都隨意。”
“好,姑娘爽快,四自當不能稱姑娘為紗華,曼曼又太多饒舌,四敬重姑娘,日後便稱姑娘為曼姑娘,曼姑娘以為如何?”
曼紗華道:“公子隨意,那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綢緞莊老板仰頭飲下一杯烈酒道:“還請曼姑娘將這杯酒飲下再。”
曼紗華亦是仰頭飲下,陳酒醉人,她抿了抿嘴坐下了身子。
綢緞莊老板亦是搖搖晃晃的坐下身子道:“在下家中排名第四,所以大家都稱我為四,曼姑娘叫四、老四、都成。”
曼紗華含笑應下,便不再多言。
雲隻手拿著筷子敲在酒碗上,道:“瞧你們問個名字都文來文去真是費勁,喝酒就是喝酒,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拇指般的大真是不夠痛快,“兔,換三個大酒碗來!今夜不醉不歸!”
兔應聲換了三個大的酒碗上來,看著曼紗華泛紅的臉頰,她擔憂道:“姐姐,不能喝,你就別喝了。”
“她怎麼不能喝,兔你出去,出去把門帶上!”雲一把攬過曼紗華,替她倒了一碗酒,複又給自己添了一碗,她道:“來,為了這段相遇,幹杯!”
“來淵能遇到你們真好!幹杯!”曼紗華含笑便又飲下了一碗。
數杯烈酒下肚,喝的已是東倒西歪。
曼紗華趴在桌案上憩,四則是支著頭假寐,唯有雲仍舊端著酒碗道:“喝啊!怎麼不喝了,你們寧京城的男女便是如此不能喝酒的?怎麼我們草原兒女這麼酒性成,我還能喝,你們不喝我自己來!”
“好久沒有這樣爽快的喝過酒了!”她舉著酒杯,半晌後便倒在了飯桌前呼呼大睡。
兔守在門上打著盹,屋外已經鬥轉星移,妝娘才騎著快馬拎著包袱趕來,門內一群姑娘們圍著妝娘問道:“妝娘怎麼樣了?”
妝娘麵露寬慰的笑容道:“成了,還好語嫣還願意幫我們!”
此話一出,提到了語嫣,大家便都低下了頭去,別過了臉去,不再言其他,亦是沒有問問妝語嫣獨自一人在外過的怎麼樣。
妝娘凝眉道:“我們一個個可都是有血性的姑娘,如今你們都是這樣,這是作何?昔日的姐妹情誼你們這都是忘了嗎?”
“我們沒忘,隻是這次語嫣是做的有些過了,手法歹毒狠辣,不像是我們昔日認識的有什麼便什麼的語嫣了。”杏衣長裙的姑娘道。
其餘姑娘亦是應相附和著。
妝娘臉色一僵,剛要開口斥責,卻突然被打斷了。
“妝娘,下午綢緞莊的老板四前來點名要了曼曼姑娘陪酒,我們……我們誰陪他都不要。”女子完話便低下了頭去。
妝娘當即警惕起來,問道:“怎麼樣曼曼去了嗎?現在那位公子人呢?”
“現下……現下四與另外一位公子正在曼曼姑娘的東夏樓中喝酒呢。”
妝娘猛地將包袱扔給了其中的一個女子,便匆匆趕往離妝苑,“糟了,這是要闖了大禍,誰家公子能知道這離妝苑藏了個曼曼啊,若是被王爺知道了,你我可都是要受罰的!當初你們怎麼不攔著?”
妝娘一路斥責,姑娘們一路跟到東夏樓下,妝娘一襲風塵仆仆來不及喝上一口熱茶,便叩門進了曼紗華的房間。
推門而入,隻見三人睡得東倒西歪,酒杯散落,酒香四溢。
看來三人都是喝醉了的,“真真是造孽!”妝娘跺跺腳,吩咐著樓下的幾個姑娘道:“上來幾個姑娘,把這二位公子都送回房間去歇息。”
“兔,你把這裏收拾一下,再服侍曼曼入睡。”
兔應下,便前去收拾碗筷,三五個姑娘成群的進來,正準備要將四和雲抬出去的時候,四支著頭睡覺的那隻胳膊突的一晃,沒有支住,一頭便重重的磕在了飯桌上,他雙手痛苦的捂著頭部道:“是誰打我……是誰啊!”
一旁的姑娘雙手去扶住了四,她輕喚道:“公子您醉了,奴家扶您回房休息吧。”
醉酒中的四隻手一擋,便道:“沒,我沒醉,四爺還能再喝,你別攔我,你讓我回府再喝!”
“好,公子回府喝。”姑娘應道。
四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房間,便又扶著牆搖搖晃晃的往樓下走去,嘴裏念叨著,“回府喝……回府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