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不問原因(2 / 2)

我喝著手中的花茶,細品其韻味,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前幾日陳文陳武都在時,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這陳文陳武都走後,我卻突地記起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我的名字胡心綠是花奶奶讓我為了掩人耳目而換作了花綠,為什麼把姓換了,是因為胡姓會為我招致殺身之禍,那條寶石手鏈亦是會為我招致殺生之禍,這些年我與阿德叔、花奶奶一直低調的生活在這山穀之間,將過往的一切都拋棄,等於是換了身份姓名重新開始。

就連錦衣來搜查我與阿德叔、花奶奶的屋子時,我亦是沒有對陳文陳武多些什麼,直至最後他們怎麼知道這些官兵有危險還並將我們救了下來。

最後錦衣一把火將我們的房子燒了,我與花奶奶正商量著離開此地,遠走高飛,這樣再也不怕被他們追殺,而我並明確了是朝廷將我們逼入絕境的。

可陳文陳武把這一切看作理所應當的事,他們誰都沒有明確問我,我與花奶奶為何被朝廷追殺,這些錦衣為何老是抓著我們不放。

我與花奶奶手無寸鐵對朝廷更是構不成什麼威脅,單憑一條手鏈就來點燃我們的房子,這有些不通。所以他們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世……還是過於信任我,而什麼都沒問……

越想我的脊背越是發涼,原來這就是我舉得不對勁的地方,這些發生的一係列變故,他們都沒有問一句為什麼,不知是他們早已知道,還是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綠……”

“啊?”我回過神來,才知方才花奶奶已經喚了我好幾聲。

“花奶奶……”

“怎麼,姑娘有心事了?”奶奶帶著慈善的笑意問道。

我知道花奶奶定是指陳文陳武他們,我忙低下了頭去,道:“沒有,奶奶不要猜測了,要是有什麼的話,綠會告訴您的,再他們是大商人大老板,綠怎麼配的上。”

“哈哈……咳咳……綠長大了。”花奶奶巧笑兩聲又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奶奶,這些他們修葺房屋,綠也沒顧得上給您熬藥,您看您的病又重了起來,趕明個我再去趟鎮子上給您把藥抓了。”

花奶奶點點頭,我笑著應下,並沒有告訴花奶奶那件事,也許有別的解釋隻是他們並未告訴我,如若再沒搞清楚狀況前,我再多言亂語,隻能是徒添煩惱,也叫花奶奶再陪著我擔心一場。

安靜的日子又回到了故事中精彩的生活。

次日,曼紗華穿著一身鮮紅色的嫁袍從懸空的床榻睜開眼睛,看著第一縷斜陽從山峽的那頭照射過來,東邊的空如瑰麗色的宮殿,隨著一層層的煙雲變幻莫測,曼紗華嬉笑出了聲。

這是第一次她與著哥哥以夫妻的名義同床共枕,這是第一次她醒來能看到身旁熟睡的他。

她輕輕的將手指懸空的放在淵著的額頭上,順著額頭往下勾勒,飽滿的額頭、英挺的鼻梁、薄抿的嘴唇、刀削的下頜,一切來的都那麼突然,那麼妙不可言。

幾縷金燦燦的陽光照曬在淵著的側臉上,他卷翹的睫毛微微的抖動了幾下,沉穩的呼吸突然顯得急促起來,驀地,淵著睜開雙眼,額頭上如豆般的汗珠輕輕滾落了下來。

他一把抓住曼紗華懸在半空中的手,沉聲道:“我以為這一切都是我的夢,原來這都是真的,你還在太好了。”

曼紗華輕輕的勾起嘴角道:“著郎,亮了。”

“你……叫我什麼?”淵著這十幾年聽慣了她叫他著哥哥,這突然的改口他還是有些不習慣,隻是覺得從那個隻會跟著他身後跑的女孩突然的就長大了。

她睜著晶瑩沁亮的眸子看著他又認真的叫了一遍,“著郎,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無嫌猜。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嚐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

“這是在遙遠國度中李白的詩。”淵著一手握著曼紗華的手,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身道:“這首詩不適合我們,結局太悲,我與你定會長長久久,歲歲年年。”

她莞婉笑顏道:“華兒知道,所以華兒隻講了這前半段,而後半段需要我們一起去創出一個更好的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更久,華兒與著郎坐在搖椅上,曬著太陽,拈一隻花,品一壺茶,看著兒女繞膝,共享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