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便向風月樓裏的媽媽打聽陸昭的消息,風媽媽是東夏城裏出了名的無事不知無事不曉的百事通,但要得知陸昭的消息,瓔珞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其實當時知道陸昭情況的也不止月媽媽一人,可瓔珞隻識得風媽媽,風媽媽是她在風月樓裏唯一的依靠。
“你可曾想清楚了?”風媽媽依靠在門欄邊,單手擺弄著自己的蔻丹。
瓔珞點點頭,道:“想清楚了,風媽媽你就告訴我吧,著好些日子他都沒來了,我怕他出了什麼事……”
“哈哈……”風媽媽掩嘴嬌笑道:“堂堂一個大男人,他能出什麼事?”風媽媽挑著眉,眼中是那種看破紅塵俗世的淡然,驀地,她將手帕扔在了地上,轉身回了房內,高聲道:“風媽媽從不做賠錢的買賣,也不做公平的買賣,媽媽我不勸你,自己若是真的想清楚了就將衣裳換好,房間搬好,來我房裏吧,若是後悔也還來得及,畢竟這是一條不歸路……”
瓔珞感激的將落在地上的手帕撿起,飛快的下了樓,將原來的房間換成了樓上的大床房,將原來的粗布破衫換成了層層輕紗的華麗長袍。
淨顏,換妝,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了似的。晚間她拿著風媽媽遺落的手帕來到風媽媽的房間。
“看來是想好了。”風媽媽描著眉,從銅鏡的一角看著身後的瓔珞,她擱下眉筆,滿意的笑著回首道:“去那邊簽字畫押吧。”
瓔珞前去,看著桌子上的賣身契,想也不細想便將指頭印按了上去。
她的養父母本是將她丟在風月樓做打雜的丫頭,雖是賣了一些銀子,可她終歸是自由的,在風月樓端茶倒水四五年便可以出去自謀生路。現在畫押簽字以後,她便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的人已經被她自己賣給了風雨樓,雖不是出賣**,隻是歌舞弄藝什麼的,可她實名已經是了風月樓的姑娘,若是沒人來贖她出去,那麼她這一輩子都要呆在這裏,直到老死。
風媽媽看著瓔珞簽好了賣身契之後,整個人笑的更歡了,她道:“傻姑娘啊,你現在在這為他擔心的要死,人家可是在家陪著自己的妻子順產呢,瓔珞你你是不是傻呢?”
“什麼……”瓔珞一驚,本是要送還給風媽媽的手帕,也被她丟落在了地上,她不可思議道:“風媽媽你什麼呢,他怎麼可能有妻子,他若是有妻子,怎麼會來到這借酒消愁呢!”
瓔珞驚慌不安的轉動著眼珠,四下張望著,其實她也不知道她想要找什麼……然,她將眼神停落在了桌案上的那一紙賣身契約上。
瓔珞跑前正要拿走它時,風媽媽猛地將它按在了手下,道:“怎麼,想反悔了?風媽媽我可從來沒有這樣做過買賣。”
瓔珞欲哭無淚,她道:“他一定不愛他的妻子是不是,懷胎十月,有九月都是在風月樓中飲酒度過的,他一定不愛他的妻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定是被逼的,風媽媽求求你將實情告訴我……”
風媽媽從上到下的打量著瓔珞,她笑道:“不過是九個月的上菜上酒,他還沒有和你過一句話吧,你知道他姓甚名誰嗎……就算是知道了,那又能怎麼樣呢,他的悲喜和你有關係嗎?”
瓔珞眼中滴著淚,是啊,她什麼都不知道,卻因為想要知道而簽下了賣身契。
風媽媽漫步到瓔珞身旁,抬起衣袖將瓔珞臉上的淚珠擦幹道:“好好的臉蛋別就這樣浪費了,好了,若是如你所他不愛自己的妻子,那你不是還有機會的嗎,所以風媽媽現在幫你,也算是幫我自己了,媽媽幫你贏的他的青睞,你幫媽媽賺銀子如何?”
風媽媽的目的是盈利,瓔珞的目的是陸昭,目的不同但卻是各取所需。
瓔珞警惕的問道:“如何幫你賺銀子?”
“按我的要求做,虧不了你的。”風媽媽輕輕拍了拍瓔珞的肩頭。
七日之後,瓔珞站在戲台子中央,紅袖、麵紗、長裙、鈴鐺,整個戲台子隻有她一人,台下的人群如往日那般,該吃酒的吃酒,該劃拳的劃拳,也有少許的人注意到了今日台子上跳舞的姑娘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麵孔。
上了台子,她依照風媽媽的要求舞了一段南方姑娘特有的鈴鐺舞,並依照風媽媽的要求梳了南邊一帶女子貫愛梳的發髻,無論台下的人怎麼吆喝她都不聞不問,直到她在戲台子上跳的第五,陸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