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謬讚了。”王後也起身微微俯了俯身子。
“好了好了。”國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臂,兀自前去桌案旁坐下上沏了一杯茶,慢吞吞的喝了起來,喝罷他放下茶杯道:“回到自己個的家中還有這麼多規矩禮數,倒像是還在外頭一樣,哪還有家的溫馨呢!”
王後陪笑著,前去給國王捏著肩膀,給曼紗華使著眼色,她道:“華兒這不是懂事了嗎,快來給你父王沏杯熱茶。”
曼紗華低著頭,依言前去,從茶壺中倒了一杯出來,愈要遞過去時,國王寬大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看著,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樣,國王沉聲道:“你可是怨著父王?”
這一問倒叫曼紗華心中一緊,父王是不是知道那夜偷聽的事情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如若是這樣,那麼她和淵著該怎麼辦。
“孤王問你話呢!”正發愣時,國王沉聲又道,眉頭立了起來,雙眼還是緊緊的盯著她,驚的曼紗華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手中的茶杯一鬆掉落在了地上,茶水濺在了她的白色繡花鞋上,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
王後見狀忙打了圓場道:“這麼嚴肅做什麼,別嚇著孩子。”
國王這才緩了聲氣,隻是手中的力道不減絲毫,道:“今日來你見著孤王總是躲躲閃閃的,可是還怨著孤王讓你做了巫女而不是別人?”話到此處,國王歎了一口氣,接著又道:“孤王知道巫女責任重大,是辛苦、累了些,孤王也不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受苦受累,可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前時,你母後還找來孤王鬧著,不願你去做巫女,孤王心中也是不願的。”
“這是上的旨意,是選擇了你。投毒害你之人孤王也替你找到了,所以就不要再怨著孤王了,好嗎?孤王都是不得已的……”
“王上……”王後聽著有些動容,拿起手帕拭淚,國王何曾對自己過這麼些子話,他心中必然是在乎曼紗華的,不然怎麼會對她這樣掏心掏肺,怕她怨對自己,而解釋這麼多。
曼紗華張了張嘴,她心中怨的雖然不是這個,卻被國王此時的真誠所打動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他或許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總之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自己好,為了東夏國好嗎。
想到此處,她躬身盈盈一拜,道:“父王,兒臣錯了,對不起,兒臣不該對您使性子,對不起父王。”
“好了好了,乖孩子。”國王俯下身子去,雙手將曼紗華扶了起來,正起時,他看到了她左手上那塊被燙傷的部分,觸目盡心的紅,心中微痛,揚聲道:“傳太醫。”
“父王……”她這才真真實實的抱住了國王結實的臂膀,鑽到了他的懷裏去,肆意的享受著父愛。
須臾,太醫提著藥箱來“微臣拜見巫女,巫女金安,拜見國王王後。”
“來,看看她這個手,還有的治嗎?”國王將曼紗華的左手伸了出去。
太醫仔細的端詳著,然後跪拜在地上恭恭敬敬道:“回稟國王,巫女的受傷看樣子已經是數月前就造成的了,怕是沒有及時行醫,也沒好好上藥,這才留下了紅色的疤,怕是……怕是……好不了了。”最後這幾個結論,太醫心翼翼的道。
不曾想國王還是震怒,一手拍在桌案上,嗬斥道:“混賬!一個個都是庸醫,孤王要你們來有何用?連孤王愛女之手都治不好,還談何包治百病?”
“老臣糊塗,老臣糊塗……”太醫嚇得忙趴倒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王上,消消氣,總有法子的,這……不如就請來宮外的什麼神醫來替華兒治治手傷如何?”王後溫柔的寬慰道。
隻見國王麵容上還是一片凝重,眉頭緊緊的湊在一起,眼中燃著怒火,正盯著跪拜在地上的太醫。
曼紗華抬起自己的手臂也仔細的端詳著,若真如老太醫所這個疤痕好不了的話,也算是一件極大的好事,形狀是國花象征著的不正是如意嗎,她撒嬌道:“父王您就不要治老太醫的罪嘛,您看他都年事那麼高了,以前華兒大大的病不都是他治好的嗎。所以將功補過,就算了。”
她又往國王的懷中蹭了蹭,道:“您看華兒這手臂上的傷痕不正像國花的模樣嗎,這意味著什麼呢,國花與神鴉都是巫女的象征,留著它豈不是也挺好的。不準將來這朵曼珠沙華會是華兒作為巫女的一個永恒記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