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北唇角勾起一絲弧度，站起來說道：“謝謝你的咖啡。”
他緩緩走出咖啡廳，唐斐放在衣擺旁的手指，不知何時緊緊握成拳頭，泛著白。
重新回到醫院的陸言北，也沒了吃飯的心思，他回到辦公室靠在窗邊，望著醫院外麵的車流。
唐斐喜歡顧言西，這是可以肯定的。他回來報複自己也是可以肯定的。
不知道為什麼……陸言北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
是夜，唐斐靠在自家陽台上，眺望著遠方，車子到達門前的聲音十分清晰，他垂眸看去正是宋淩暉下班回來。
這段時間也是這個表哥一直陪在父母親身邊，才讓他們心情好了不少。
過了大概十多分鍾，他的房門被敲響，接著就是宋淩暉端著一杯水走進來。裏麵沒開燈，宋淩暉緩緩伸手把燈開開，昏黃的燈光把整個臥室照亮。
第一時間看到靠在陽台上沉思的唐斐，指間夾著一根煙，煙霧從唐斐的嘴裏吐出來，形成一個一個小圈圈。一看就是老煙槍。腳下那幾根煙頭實在難以讓人忽略。
“還是少吸煙比較好。”
唐斐準備吸煙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後化作苦笑又接著抽起來，宋淩暉有些無奈，端著溫水走過去，順便將陽台的燈光開啟，至少這樣看著沒有那麼孤寂。
“知道你煩，那……那件事已經過去了，起碼……你以後也不用瞞住自己的父母親。”宋淩暉隻知道一些表麵的事情，也隻是以為唐斐是為了不想讓父母親失望才會瞞著自己的性取向和陸家聯姻。
唐斐把煙掐掉，歎口氣。
“可是現在讓我發愁的並不是這個。”
“嗯？有什麼說出來，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宋淩暉倒是不介意聽別人說一些心事，他雙手撐在護欄上，有些涼意襲上身子。
“喜歡的人不喜歡你，這算不算一個世紀難題？”
唐斐突然調轉腦袋，定定的看著宋淩暉，天際是閃爍的星燦，而宋淩暉眼中卻是一些艱澀。
“這的確是一個難題。”
似乎聽出一些東西，唐斐抬眸認真的看著宋淩暉，徐徐說道：“你喜歡陸言北。”
這不是可能，這是肯定的意味，宋淩暉一下子愣在那裏，連眼睛都不敢多轉一下，這是第一次被人察覺，以及點破。沒有所謂的慌亂，隻是……有些複雜的感覺。因為這個秘密他誰也沒有說過。
沉默了半響，宋淩暉舔舔幹澀的唇瓣：“你……”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大概是那次飯局，你的眼神就出賣了自己。別忘了，同類看人可是一個準。”唐斐十分淡定的接過宋淩暉手裏的溫水，抿了一口，淡然無味但還是如數咽下去。
宋淩暉苦笑一聲：“沒想到連你都看出來了。”淺淺的話在夜裏顯得如此落寞。
“可是……我連告訴他的勇氣都沒有。”宋淩暉仰頭凝望著天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