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帶我回家嗎?”
“一個晚上多少錢?”
“不要錢!”
“有病吧?”
……
“你可以帶我回家嗎?”
“我老婆在家,能留個聯係方式嗎?”
……
“你可以帶我回家嗎?”
“神經病!”
……
深夜,我孜孜不倦的站在街頭向過往看的順眼的男人推銷著自己,尋求一夜放縱,以此來獲得解脫!
也許我還不夠資格做小姐,也許是我呆滯的目光中少了些風情,每個被我看上的目標都匆匆而過,沒有一個願意帶我回家。
但我不願接受這個沒人理睬的事實, 終於,又一個目標進入我的眼簾。他個子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七三,戴著眼鏡,寸頭,方臉,潔白的襯衫和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搭配的恰倒好處,黑色背包斜斜地挎在左邊的肩膀,右手自然下垂,塑料袋裏是剛剛從超市買的晚餐。
“你可以帶我回家嗎?”我盡量使自己呆板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放蕩的笑容,用最做作、最嗲的聲音問到。
男人微微一愣,定在原地沒有動,透過鏡片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想看出我的企圖。
我怕到手的獵物又飛了,忙補充說:“我沒有惡意,不要錢,也沒有病,真的!嗯,現在光線不太好,其實,其實我也挺漂亮的,我還會好多動作,如果你需要,今晚我就屬於你!.”
沉默,久久的沉默過後,就在我已經對男人失去希望的時候,他環顧周圍一圈,轉身一邊走一邊淡淡地說:“走吧。”
我心裏閃過一絲高興,機械地跟在男人背後,更多的卻是惆悵。今晚,我將與他共眠!我將把我的身體交給這個毫不認識的男人,讓他在我身上耕耘!隻是,我內心的那份痛真的會隨著這場放縱而消失嗎?這樣的放縱真的就能報複到某人?但,除了這樣的放縱,我又能做什麼?
男人住的地方在巷子盡頭一棟民宅的頂樓,一個小小的單間,裏麵隻有一張一米二的鐵床和一張簡易電腦桌,外加一個格子布的行李箱,再沒有別的東西。廚房和衛生間連在一起,看不出大小。
我立在房間門口,有些緊張,認真地看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脫掉鞋進來吧,可以坐在地上……你還沒有吃東西吧?我也是加班到現在,隻好買了麵包和盒飯,一起吃點。”男人沒有看我,脫鞋進去將背包放在床頭,翻出幾張報紙鋪在有泡沫拚圖的地麵,把塑料袋裏的一個盒飯和三塊麵包加一盒牛奶全拿出來,撕下盒飯蓋子倒出一半米飯和菜,又把麵包和牛奶一起推到我這邊,隻顧隻地吃起另外一半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