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雲湧動的藍天下,是一片綠意盎然的丘陵曠野,低矮、不知名的樹木遍布各處,給這遼闊而荒蕪的草地上添上了一些點綴。
不過,此時這蕭瑟的曠野上,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從迷糊中醒來,吳夏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雜草,抬頭眼望四周,發現除了陌生的環境以外,周圍還有著和他一樣處於茫然狀態的人們,他們熙熙攘攘地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吳夏清楚的記得……在回家的列車上,他隻是小眯了一會兒,可沒想到一覺醒來卻到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不過他也很好奇,以他的警惕性,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耐,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他弄下火車,並扔到這種地方。而且,弄來的……看似還不止他一個人。
吳夏不是一個喜歡瞎猜的人,想要分析出現在的處境,他還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於是他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軍用背包,朝著人群最集中的地方走去。
在行走中,吳夏大概目測了一下,就這附近可以看到的人,差不多就有七、八十個左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被婦女抱在繈褓中的嬰兒。而從穿著上來看,也是高低貴賤、貧富皆有。如果這些人都是和自己一樣的話,那麼這“背後之人”所要針對的人和目的,就有些難以捉摸了。
剛擠入人群,吳夏就看見一個中年男子似乎在講述著什麼。
“現在基本上已經確認了兩點:第一,我們幾乎所有人都是從睡夢中莫名其妙來這裏的;第二,我們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人。就比如我自己,我是陝西人,醒來之前,我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而剛剛那位老兄卻是美籍華人,醒來之前他正好在夏威夷……”
“那我們這到底是在哪兒?”一個明顯是上班族的白領婦女插嘴問道。
中年男子也不介意,轉頭看了她一眼,說:“是啊,我們在哪兒?這才是我們需要搞清楚的關鍵問題。”
“也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連個信號也沒有。”旁邊一個蹲在地上,非主流打扮的少女,拿著手機一邊按來按去,一邊抱怨著。
中年男子搖頭苦笑,手機大家早就已經試過了,不管什麼品牌、不管什麼通信什麼卡,全部都沒有信號,一丁點兒都沒有,就如同被徹底隔絕了一樣。
“也許我們都在做夢吧?”一個老婆婆說。
“不太可能。”這一次,說話的是另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他把鼻梁上的眼鏡往上推了推,說:“一般夢境不會有疼痛的感覺,你可以試著捏一下自己。在夢境中,我們的思路不可能這麼清晰,我們說話、分析事情不可能這麼有條理。夢境中沒有細節,可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清晰到你甚至可以看到雜草上的脈紋……如果這是夢的話,那麼我們以前可能都在做夢。”
“……”眾人一陣無言。
吳夏在人群中靜靜傾聽著,同時也在不斷思考。
首先,他肯定是不會相信這裏是什麼夢境的。
夢這玩意兒,其實就是大腦關閉部分功能、自我休息時產生的狀態。因為人在這時候大腦功能的不完全,所以才導致人們在夢中基本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記不住過去未來,也搞不清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