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貴妃笑說道,“隻怕公主這急躁的脾氣該改改才好。”
景元帝睜開雙眸,拉下繪水畫的手讓她在他身邊,淡淡說道,“朕還沒有上好的人選,你可有?”
繪水畫搖頭。
“公主這樣的美貌誰家公子看了都歡喜,必定會好好對待,皇上用不著操心。”泠鏡悠突然說道。
景元帝看了看泠鏡悠,表情十分模糊讓泠鏡悠猜測不到。
她暗暗後悔一個放鬆警惕便隨口這樣一說,弄得現在騎虎南下的局麵。
景元帝會怎麼想她:她偏幫公主翔拉攏關係還是想要利用公主或許他的信任?
很久以後景元帝說道,“聽說你跟皇兒不和?”
淡淡的一句話,震的泠鏡悠耳朵發麻。
看來在王府跟禦瑾楓演的那一出戲已經落的很多人的口實了,或許一直監視著康王府的人除了肅貴妃的人外還有皇帝的人。
泠鏡悠突然表現得義憤填膺,她淡淡說道,“皇上可得替小女做主——小女剛到康王府,王爺便指派了讓小女做打雜的事情。小女便任命的去,可是沒一會又被指派去保護王妃安全,再過一會王爺竟然讓小女去除草。”
泠鏡悠的聲音很小,細細密密的像是細雨般的那種感覺。
整段話裏沒有對侍衛這個職務的不滿,態度恭敬,看上去很溫和。
景元帝打量著泠鏡悠,眼神裏微微發暗,心思一時千回百轉。
他弄不清楚這究竟是禦瑾楓的一盤棋還是這一切僅僅是因為蘇蓉與禦瑾楓和睦不來。
轉而景元帝淡淡道,“朕可是聽聞蘇姑娘與皇兒之間相處融洽,何時變得這樣不和,倒有幾分劍拔弩張了,蘇姑娘作為皇兒的侍衛還是不要鬧出矛盾為好。”
泠鏡悠冷笑了聲,屈膝行禮,“謹遵皇上之意。”
“哥哥與蘇姑娘之間可謂是生死之交,再如何的鬧別扭也不會在三哥有難的時候離開的啦,父皇您放心好了。”
繪水畫站在景元帝身邊替景元帝捶背,笑說道。
景元帝撫了撫袖子垂下眼來,眼神深不見底卻也並不回應繪水畫的話。
一時之間泠鏡悠的心思千回百轉,心裏暗自思量著景元帝那句話的意思:這表麵一層意思不過是問為何禦瑾楓與蘇蓉不和,內裏的含義卻是譏嘲外界傳言蘇蓉與禦瑾楓的關係不過是捕風捉影,也給蘇蓉提了個醒,不能得意忘形。
如此一想才覺得景元帝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看似擁有萬分殊榮,實在一直戒備他人,從身邊的皇子到在底下為他效命的皇帝,無一放過。
泠鏡悠一直屈膝著膝蓋,時間一長難免覺得發麻,正想著景元帝什麼時候讓她起身的時候在一旁很久沒說話的肅貴妃淡淡說道,“皇上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蘇姑娘可一直彎著腰屈著膝蓋呢。”
泠鏡悠一時有些錯愕,不過一閃而過,她可沒有想到肅貴妃什麼時候會這樣的為她著想。不過見人三分情的道理她還是懂得。於是斂下懷疑的目光,再抬頭的時候便笑吟吟的對肅貴妃說,“多謝貴妃娘娘好意,隻是如今,小女不累。”
肅貴妃這樣一開口也把景元帝,思緒引了回來。他看著泠鏡悠那嬌小的身體屈膝著便淡淡說道“起身罷。”
肅貴妃笑道,“終究還是個女兒家,到底金貴。”
泠鏡悠笑笑不語,隻是思量著現在這樣的氣氛實在是不能再呆下去,她唯恐再這樣待下去景元帝沒準會給她安排更多事情做,還不保齊肅貴妃會不會在景元帝耳邊煽煽風點點火外帶再推薦一番之類的事情出現,還是早走為妙。
“皇上,”
“退下吧。”
泠鏡悠話還沒說完便被景元帝接上了,心裏有些詫異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人家一家團團圓圓她去湊什麼熱鬧。
“小女告辭。”
向前邁左腿,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右腿半跪,目光微微低下去,雙肩平衡,向景元帝和肅貴妃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儀。
離開安合軒的時候泠鏡悠隱隱約約的聽到景元帝跟肅貴妃說道禦瑾肅近日請調北疆引起大臣不滿還說什麼要提早冊封儀式。
泠鏡悠暗忖著感情景元帝還怕呼騎王爺不嫁女兒不成,這是在覬覦那位公主的美色麼?還有禦瑾肅請調北疆,就他那草包能忍受得了沙漠的炎熱氣候?
“蘇姑娘,請上轎。”
公公在寢殿外催促道。
泠鏡悠回過神來,轉而淡淡一笑,“勞煩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