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棋(2 / 2)

聽到逍遙要去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下城,柳含煙美眸緊皺,盯著逍遙,既撒嬌又尖銳:“地下城凶險無比,我不許你去,你要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再了,剛才黑、白長老已經了,就算你解開棋局,他們也不會收我做弟子,為什麼你還…?”

深情的眼神讓逍遙也跟著深陷,自己和她的關係,到底是師徒,還是道侶?現在連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了:“我過不會讓你有事,即使我現在沒有能力保護你,起碼也能盡自己最大努力,為你找到一個安身之所,確保你無事。

你辜負我一片苦心,我不怪你,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何以安生?難道你想讓我內疚一生嗎?”

柳含煙被逍遙喝住了,她呆滯著神情,眼淚嘩啦啦奪眶而出,她不是怪逍遙衝她吼,而是感動,他為什麼能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僅僅是因為自己是他徒弟?還是他和自己對他一樣,也對自己產生了另類情感。

想起哥哥對姐姐的情,姐姐對哥哥的愛,想起之前在外圍宿舍,師父對自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對自己的好勝過愛他自己,這是否及得上哥哥對姐姐的愛?此時伏在師父懷中,仿佛感受到了姐姐和哥哥那至死不渝的愛。

他的話是那麼深入心扉,姐姐死了,哥哥不知所蹤,唯有一塊“命魂之玉”證明他還活著,卻不知道他人在何方。

若是現在自己不顧勸,一旦自己出了什麼事,師父會不會變得和哥哥一樣?想到這裏,柳含煙害怕了,對錯一念,師父得對,他處心積慮為自己好,自己卻不能理解他,這便是對他無形的傷害。

逍遙看著柳含煙深情的目光變得尖銳,又從尖銳變得柔和,知道她的心軟了下來,卷起衣袖為她擦幹眼淚,後者撅起嘴,以迅雷之勢在他嘴唇上輕啄了一下。

微微愣神,丫頭深深低著頭,耳根通紅,將頭死死埋在自己懷中,逍遙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我先看看棋局,一會兒黑、白長老就要回來了。”

聽逍遙這樣,柳含煙像個害羞的姑娘,迅速逃離逍遙懷抱,羞紅著臉,不敢正視。

逍遙轉身不再理她,盤地端詳棋局,黑棋已是死局,大部分棋子都已被包了餃子,隻要再填上幾顆白棋,就會全軍覆沒,而黑棋已經退無可退,進而無路。

這種局麵要如何反敗為勝?如果自己被一群高手圍攻,死亡沒有懸念,又將如何脫身?逍遙陷入了沉思。

降夜幕,黑白二老看到望著棋盤發呆的逍遙,感到嗤笑,明明就是死局,任你棋藝多高,也解不了敗北局麵。

比起端詳絕望棋局的傻子,倒是除去鬥篷的絕美少女,令二人掠感詫異,難怪這子要將她扔在這裏,原來是想讓兩個老頭子當護花使者,子真是好算計。

一過去了…兩過去了…到了第三清晨,逍遙拍案大喝:“我解開絕望棋局了”。

“嘎吱!”黑、白二老從玄機樓飛奔而出,沒想到這子竟然解開了,當真難以置信,欲要出來看個究竟,看那神乎其技的解局之法。

柳含煙伏在逍遙大腿上睡得正香,被聲音驚醒,揉了揉惺忪睡眼,打著哈欠:“師…”剛出半個字,就被逍遙一把捂住了嘴。

兩位長老站在棋盤邊上,捋著胡須,等著逍遙解局,要是這子耍他們玩,估計當場就得被二老拍成肉餅。

逍遙盤坐棋盤前,那架勢,就像師父教導第子一般:“在那顆堪比大將的白子後方落了一子”。

白長老以氣禦物,和逍遙走了幾手,當走到第三手,黑、白長老略感怪異,這子竟然自切後路。

本來隻需三步棋就能置黑棋於死地的死局,逍遙自切後路後,竟然走了十多手不敗,黑、白長老陡然失色。

黑棋一路向東,白棋一路追趕,卻始終趕之不及,剛要形成合圍之勢,黑棋就會殺開一條血路,接著又是逃跑和追殺,循環往複,沒有止境…

“置之死地而後生,與其將死人亡,倒不如舍棄眾兵,保將先逃,而將躲在群兵中,蓄勢待發,伺機翻盤。

黑棋雖勝不了白棋,白棋也奈何不了黑棋,隻能算是平局。

按照賭約,隻要能解開必死之局,就算晚輩勝出,不知前輩之言,可還算數?”

黑長老臉一紅:“當然算了,老夫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嗎?”

柳含煙突然撲到逍遙身上,歡喜連連,二老相視歎息,還好沒答應這子收她為徒,就這潑辣勁兒,就是不折騰死人,也得把他們這把老骨頭弄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