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麼了？”玄奕心疼她用袖子把她臉上的淚水擦幹。
“都是一樣的女兒家，我隻是看著心裏麵難受，忍不住想哭，給你添麻煩了。”楠湘擦幹眼淚。
“胡說！你今晚就在我這裏睡下，哪裏也不許去了。”玄奕把她按在床上蓋好被子，又起身把她腳上的靴子脫了，玄奕白日裏已經是忙得暈頭轉向，想著一個禽女也不打緊，自顧自睡去。半夜被她翻身的動靜吵醒，起身見她依舊沒有睡著。
“楠楠，那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何況又不是你傷的她。天下無辜者這麼多，救得過來嗎？”
“那些沒見過的自然是管不了，隻是如今人就在我床上躺著不能不管。”
“明天把床換了，那麼惡心的東西就是把姊香宮也弄髒了。”玄奕兀自嘟囔著，抱著身邊的小人睡下“你若是再不睡以後就別來給我要什麼孔雀翎。”“我不敢了，我隻是心裏麵難過。”楠湘小聲道，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玄奕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你好生睡了，明日我去看看，若是還救得過來就救，若是救不了就問問她是否還有什麼心願。萍水相逢也算是緣分，隻是萬事不可強求。”
“嗯！”楠湘迷迷糊糊答應一聲，見她放下許多玄奕歎了一口氣，這些因果歸根結底是自己帶著人四處征伐，若是楠湘因此心裏麵抑鬱不解那自己也是難辭其咎。
千凡到底也沒熬過那一晚，待到楠湘去看時人已經去了許久，楠湘哭了一場叫人把千凡的屍首盛殮了，還燒了自己抄錄的許多佛經，身後之後辦得不大可是想得到的都辦妥了，楠湘盡心竭力，送走千凡之後楠湘心裏麵抑鬱難解也大病一場。
秋後賞花，楠湘在幾人的攙扶之下到了王子煬新建的芳菲小院處賞花，見楠湘這幾日心情鬱結，王子煬把瑤姬送入宮中陪著她，瑤姬與那些官宦世家的女兒處不好可唯獨與楠湘特別聊得來，知道她是因為什麼生的病以後越發喜歡楠湘菩薩心腸。
楠湘沒叫人陪著隻與瑤姬到了芳菲小院，本來正看一盆秋海棠開得燦爛沒注意身後，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司徒已經走過來。
楠湘見了司徒是沒有一點好臉色，拉過瑤姬就要走。
“娘娘就這麼討厭在下？”
“說不上討厭，隻是覺得將軍心腸狠毒，與楠湘不對脾氣罷了！”楠湘大病初愈受不得刺激，捂住胸口直想走。
“那姑娘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大哥有些黑暗的東西藏起來了不想你看到，可我知道你也到過虐場，那些人的慘狀你不是沒見過，若說是狠毒，這本就是我們習以為常的事，那姑娘我沒有動她，是手下人做的，不要恨我！這是你的刀，還給你。”
楠湘接過刀看了一眼司徒，知道他隻是嘴硬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近人情。“謝謝！”
“或許你與我還可以交個朋友。”
“我病了想先回去，日後若是有緣遇見將軍再聊。”
“不送！”
走出芳菲小院，隻覺得司徒與那日見的有很大不同，可自己這幾日就顧著傷心了也沒有見過他，難道一覺醒來壞人都轉性了不成？
“他不知是為何會把我的刀還給我，那日還巴巴的要。”楠湘看著自己手中精巧玲瓏的小刀喃喃自語。
“或是念起那日做的不合適又來巴結你了，世上有那麼多說不過去的，你管他作甚？”瑤姬不以為然，這些人奇怪的多了去了，什麼都要解釋清楚豈不是自傷腦筋？
“也是！”楠湘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