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姊妹節結束後已經是圓月高懸,北姑約了幾個女伴和一個女伴的哥哥一起回家,雖走得不遠但還有幾裏路周圍荒地甚多,那些雜草都長得有人高,路的兩邊也是枯木參差林立。
“各位神仙借路了,我兄妹幾個都是莊稼人,身上裝著幾個錢今日裏也花光了,就是身邊這幾個小姐妹也長得著實難看,鬼都不入眼咯!”那女伴的哥哥一路走一路喊。
“哥哥你這樣喊有用嗎?”
“以前義成老爺在的時候路過他的山頭習慣喊幾聲,你我手無寸鐵,若是賊人來了也好壯壯膽,再者這一路的也有幾家人家,聽著我們喊了若是真的遇見什麼事情大叫一聲人家也會出來幫忙。”
“因這個緣故!”北姑笑到
幾人再走就過了一間尼姑庵,這尼姑庵新建的時候原本聲威赫赫,後來有人舉報裏麵養著暗妓,就連那些尼姑也借著和和尚談經論道不清不楚,漸漸也就蕭條了。
“我娘說這世上有三種人最是勢力。”
“哪三種呀!”
“一是妓女,她們迎來送往,幹的是錢肉交易的買賣,有錢時笑臉如花,甜言蜜語哄著,若是一朝無錢翻臉不認人,任你多少恩情,不過就是金銀堆砌起來的海市蜃樓。第二是梨園小唱,穿著戲服幹借著那些英雄美人的故事要的不過是聞達顯貴,借著戲裏的事情來哄我們這些戲外的人,戲裏戲外也隻有傻瓜當真。第三就是和尚尼姑。他們以道為名,穿堂入室,哪家多給了一點香油錢,就笑臉相迎滿嘴的阿彌陀佛,不知道的還以為漫天神佛都被他請來了,那些好的就為人超度,好在給主家一個心安理得,那些壞的就給太太小姐求神問卦,巧立名目,今日是哪個大仙的誕辰,明日又有哪個菩薩過壽,若是真的菩薩會看上你這些?那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血汗無非就是填了他們糞窟泥溝。還有一種就是最壞的,整日在人家小姐太太的閨房裏麵借著一知半解的佛法論個家長理短,人家若是有病也不叫人去治,隻一味拿那些瞞天戲鬼的騙術哄著,也不知耽誤了人家病情,就那些抓把泥土哄人的把戲你我還聽見的少嗎?再有一些就是整日裏說是求神問道但有大媳婦小姑娘求簽卜卦之時一不小心凡心大起也是害人,糾結幾個不良子弟做了綁架禍害人的勾當想著那是佛祖清靜地又誰會知道?”
“那知道那些和尚信不得為什麼每到這姊妹節又會如此性急?大清早的就開始準備?你們來拜見的無非就是口裏心裏瞧不起的和尚?”那個女伴的哥哥問道。
“我們拜的不是和尚,拜的是自己心安理得,人總是要有個信仰,現在正逢著亂世,也不知都哪一日這一鋤頭挖下去上來的都是死人骨頭,再者大家姐姐妹妹許久不見時也要找個由頭聚聚。”一個小姐妹說道。
正在大家說得高興,那前方影影綽綽似乎有幾個人影,見著動靜不像是草木,北姑眼力好看出了那是幾個大漢蹲在那裏,招呼著要往前走的幾個姐妹往後退,那幾個姐妹也是聰明人,見北姑如此模樣大家心都揪了起來,中有一個小女孩十一二歲,被大人嚇怕了回身便跑,這一跑眾人隻得往回跑,不料那賊人眼尖,知道被發現了幾個人衝出來,一個帶頭的一掌劈下去一個女孩便昏了過去,原本就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北姑邊喊邊跑饒是把四周的人家都喊了出來,一些農家子弟跑過來想救時,黑衣人已經將北姑並五個女孩扛著帶走,一如夜色見那些黑衣人刀鋒矛長又有誰敢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