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何沁可能遇害,蘇之哲雙腿的氣力瞬間被抽走。
“蘇先生。”
一天一夜的辛勞在這一刻瞬間累積、彙聚然後爆發。
一旁的司機扶住幾乎快倒地的蘇之哲。
“秦箏。”歐陽千大吼,雙手控製住秦箏的肩膀,表情幾乎猙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以為你這麼做能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裏?”
她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
歐陽千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作惡多端的罪犯,哪裏是在看自己的母親。
“你是擔心我沒辦法活著離開這裏,還是擔心你的言小蹊把這筆帳算在你頭上,我、的、好、兒、子。”
最後五個字,秦箏一字一句的吐出。
語氣中帶著恨意,笑得陰森恐怖。
她恨何沁搶走了歐陽翰的心,她更恨言小蹊搶走了她兒子的心。
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就被那張臉毀了。
那張臉有什麼好的,她是秦家的大小姐。
她哪裏比不上那張臉。
歐陽千氣結,雙手死死的攥住秦箏的雙肩,幾乎攥斷。
秦箏麵不改色,臉上依舊掛著陰森的笑意,“隻可惜,何沁一死,你和言小蹊再也不可能了,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裏,也能瞑目了,哈哈哈......”
最後,還是她贏了。
黑夜中,秦箏的笑聲劃破天際,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20年了,她第一次笑得這麼痛快。
她笑得不顧儀態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她笑得站不住自己的腳,幾乎癱坐在地上。
“這麼做你就開心了?”
歐陽千大吼。
“這麼做,你改變了什麼?”
在歐陽翰心裏,他還是愛何沁。
至於他,他這輩子都會活在對言小蹊的愧疚之中。
“你成功在所有人心中變成了惡魔,你有什麼開心的,你有什麼好笑的。”
“......”
話落,秦箏的笑聲戛然而止,停止的有些突兀。
“不對,有改變的,有改變的。”她的眼神轉動,似乎在思索著她究竟改變了什麼,“哦,對,她比我先死,至少她比我先死了。”
想到這裏,秦箏又開始的坐在地上大笑,發絲淩亂的垂在腦袋上,衣衫淩亂,笑聲幾乎瘋癲。
看著眼前的女人,歐陽千真的很難聯想到這是他的母親。
“蘇先生,小姐打電話過來,說夫人已經回家了。”
黑夜中,幫蘇之哲開車的司機,忽然說出這一句,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秦箏的笑聲猛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