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的掩蓋加上黑夜的幫襯,讓言小蹊的身體沒那麼輕易的被發現。
旁邊來來往往的腳步聲絡繹不絕,言小蹊依稀可以聽見他們的談話怒罵聲。
“唉,言家的那個老太太被言小蹊捅了一刀,現在怎麼樣了。”
“那麼大年紀被捅了一刀你說能好嗎?”
“這小蹊平時看起來溫婉善良的,怎麼關鍵時候能這麼啊?”
“老太太今天在警局不說了嗎,那丫頭命硬,去他們家不久就把她兒子媳婦克死了,這不老太太說了她幾句,她就下狠手了。”
“還有這事啊?”
“這克死了兒子媳婦,現在又捅了老太太一刀,真是喪盡天良啊。”
“誰說不是呢,我們別說了,趕緊到處找找,放著這麼一個殺人狂魔在這裏,今天知道了這事,我都吃不好睡不好了。”
“......”
言小蹊躲在一旁,路人帶著憤恨和謾罵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無一不是在談論她。
舒城是一個小城,城中老年人口居多,道德感強烈,不乏一些迷信之人,所以當言老太太的解釋落入他們的耳中,一呼百應,一時間激起所有人對言小蹊的憤恨。
言小蹊不覺的往裏縮了縮身子。
......
深夜到來,言小蹊感覺那股暈眩的感覺漸漸在身體裏褪去,這才爬起了身體小心謹慎的往前走去。
可是似乎還沒走出幾步,她敏銳的感覺到周圍有一股不熟悉的氣息在向她逼近。
“來人啊,是言小蹊,我找到她了。”
伴隨著一聲忽如其來的大叫,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突兀。
她甚至還來不及找出尖叫人的位置,便感覺到周圍人群的湧入。
“在哪裏,我剛剛看到她了。”
剛才尖叫的婦人幫他們指路。
言小蹊回過腦袋看著後麵黑壓壓的一片人海,有人拿著防身的棍棒,有人拿著自衛的武器,氣勢洶洶的向著婦人指引的方向逼近。
那樣子,儼然就是將她當成殺人狂魔了。
也是,在見到白天血腥的那幕後,誰還會再相信她。
她沒有多想,下意識的往前方跑去,不想跑了沒到10分鍾,便聽到前方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警惕的頓住了。
“你們去那邊看看,發現言小蹊要立刻通知,她是高度危險分子。”
“是。”
聲音雄渾有力。
透著月光,言小蹊隱約能看見他們衣服上穿著的警察胸章。
她現在已經成了一級罪犯了嗎?
當時的言小蹊腦子裏忽然想到白天言畫的那句,“人證物證俱在,你以為你這次還能跑的掉。”
言小蹊猛地搖搖頭,避開前麵的人,向左邊跑去。
她是冤枉的,她不能就這麼被抓住。
可是沒跑出幾步,遠處一道刺眼的燈光便傳入她的眼中,言小蹊隱約能感覺到那是手電筒的光線。
接著,便是男人和女人傳來的淩亂聲,不用猜,言小蹊知道那是在抓她的另一路人馬。
“哼。”她自嘲的笑了一聲。
所以她現在已經成為舒城所有人的公敵了嗎?
眼看前方的氣息越來越逼近,腹背受敵,她轉身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背靠一個綠色的垃圾桶做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