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記憶太過於痛苦。

“小蹊,小蹊,你快點醒醒,你怎麼了?”

在男人急迫的呼喊聲中,言小蹊終於睜開了緊閉的雙眸。

一張擔憂的俊彥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男人離她很近,她依稀能夠從男人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樣子。

“小蹊,小蹊。”神誌漸漸在男人的呼喊中回歸了過來。

她迷茫的看向四周,隻見陽光下一株株盛開的桃花映入她的眼簾,旁邊的矮桌上還放著兩個編好的花環。

記憶猛地回歸,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做噩夢了。

“我沒事。”

她在沐南風的幫助下坐了起來,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做了什麼夢,嚇成這樣?”

沐南風有些心疼的撫上言小蹊的額頭,替她擦去多餘的汗珠。

“沒事。”言小蹊終究沒說出她做了什麼夢,“現在幾點了,天都這麼亮了。”

她看著略微有些刺眼的陽光道。

“已經快中午了,從昨晚睡到現在,你還真能睡。”沐南風有些取笑道,“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這天,沐南風帶著言小蹊吃完了早餐,又帶著她在從小生活的這座小鎮上逛了逛,開心的日子好像過的特別的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6點。

歐陽千給她訂的機票是晚上8點。

“南風,讓司機送我去機場就可以了。”

言小蹊看著沐南風幫她提著行李箱的背影,叫住了他。

聽見她的聲音,沐南風的身體幾不可見的頓住了,本以為他會拒絕,可誰知他居然同意了。

“也好,否則我真擔心我會控製不了自己,不讓你走。”

他的語氣帶著戲虐,好像是在和她開玩笑一般。

言小蹊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間特別的心痛,她知道從昨天到今天他一直都在隱忍,他想給她一個快樂的離別,所以他一直都在壓製著自己的真實情感,裝出一副詼諧的輕鬆模樣。

“我......”

張了張口,言小蹊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安慰他,可是到底忍住了,說出口的話變成,“我走了。”

事到如今,她態度越是決絕,與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言小蹊轉生,沒有多餘的臨別贈言,伸手附上車門的那一霎那,忽然感覺背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她襲來,下一秒,她便落入一個眷戀的懷抱。

言小蹊任由男人抱著,沒有反抗。

“能不能告訴我你要去哪?”

沐南風問道。

他有一種感覺,她這一走,他們這輩子就再難見麵,“我隻是想知道你在哪裏,安不安全,我保證不會去找你。”

擔心她不說,沐南風又補充了這句。

“南風,還記得我昨天說的嗎?”言小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試著去接受畫畫吧。”

言畫為了他甚至願意犧牲一個女人的清白,她相信她對他的感情是真的。

如果沐南風願意去接受言畫,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她希望他幸福。

“嗬——”聞言,沐南風笑得有些蒼涼,“小蹊,你真的好殘忍,你像一個巨大的海綿塞滿了我整顆心,我那還有地方給別人。”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他在告訴她他不可能接受言畫。

“南風,給自己一點時間,嚐試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