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緩緩的抬起了有些僵硬的手,顫抖的推開貨架上的一瓶橙汁。
當看到男人和女人樣貌的一刹那,她的瞳孔猛然放大。
是沐雲澤和言畫。
她們居然......
“你快說說你有什麼計劃,沐南風都死了,你們家老爺子遲遲不把沐家交給你,明顯就是不信任你。”
言畫撒嬌的拍著沐雲澤的肩膀,聲音嫵媚的要命。
言小蹊甚至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這還是那個和她一起長大的妹妹嗎?
這還是那個自詡為大家閨秀的言畫嗎?
沐雲澤一把抓著女人的小手,似乎很享受女人的逗弄,道,“想知道?後天晚上8點來皇都大酒店,我什麼都告訴你。”
沐雲澤的唇貼著言畫的耳朵說道,兩人之間的動作曖昧無比。
臨走之前,他還不忘用他的大掌勾了勾言畫的下巴,調戲的意味明顯。
他的大掌抬起的那一刻,一抹微弱的光線再次沿著貨架間的縫隙射進言小蹊的眼睛。
這一次,她看的很清楚,是沐雲澤的袖扣,一個金色的袖扣。
忽然間,她的腦子好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記憶回到了她第一次去coffee吧的那一天,那天,她在那裏也發現了一個金色的袖扣。
袖扣。
言畫。
沐雲澤。
沐南風。
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砸在言小蹊的腦海中,她似乎有猜想了,可是她不確定。
現在該怎麼辦?
言畫和沐雲澤已經走遠了,隻剩她一個人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站在那裏,像個迷茫的孩子。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言小蹊的思緒,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
“言小蹊。”歐陽千帶著隱忍的怒吼傳入她的耳朵,“你又騙我,你現在在哪,給我死出來。”
他說死字的時候音量很輕,可是卻咬的很重。
他在隱忍。
“......”
電話的另一頭沒有聲音。
“怎麼,你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你最好現在馬上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回去打斷你的腿。”
讓她整天借著上廁所亂跑。
在沐家吊唁會的時候跑了一次。
現在又跑。
“我......我......不知道。”
言小蹊根本沒有聽清楚歐陽千說的什麼。
她的臉色一片慘白,說話的聲音已經顫抖的不像話,仿佛是受了一些巨大的驚嚇。
“言小蹊,你怎麼了?你在哪?”
歐陽千意識到對麵的女人有些不對勁,語氣當下緊張了起來。
“我......不知道。”
她回答他的依舊是不知道三個字。
“你現在站在那別動,我馬上來找你。”
歐陽千說完,便掛了電話。
聽見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言小蹊下一秒便感覺到自己雙腿發軟,她背靠著貨架,一寸一寸的滑了下去。
5分鍾後,歐陽千的保鏢在整個超市裏進行地毯式搜索,可是卻想不到居然在一排貨架的中央找到背靠著貨架坐在地上的言小蹊。
歐陽千大步走了過去,有些緊張的抓住言小蹊的肩膀,“言小蹊,你這個女人,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有些生氣。
他剛才聽到她聲音抖成那個樣子,還以為她被綁架了,他讓臨海把所有的保鏢調出來找她,結果她居然躲在這裏發呆。
還坐在地上,簡直丟他的臉。
言小蹊好像聽不到歐陽千的聲音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感覺到這個女人的不對勁,歐陽千的語氣軟化了。
“言小蹊,你這個女人,到底怎麼了?”
他急切的搖晃著她的肩膀。
言小蹊終於有了反應,她抬頭看著歐陽千,道,“畫畫......畫畫她騙了我。”
她支支吾吾的最後隻說著了這一句話。
如果言畫真的和沐雲澤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她不僅騙了她,她也騙了沐南風,騙了言老太太,騙了整個沐家。
“畫畫?”
歐陽千重複她口中的名字,她的手上還死死的握著她的手機。
“你說的是言畫。”他猜測。
言小蹊隻是怔怔的看著歐陽千,沒回答他。
不過這樣的表情在歐陽千的眼中等同於默認,“是不是言畫又打電話和你說了什麼?”
他問道。
言小蹊剛想開口,可是話到口邊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言畫和沐雲澤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即使言畫後來對她並不友善,可是童年的記憶依舊促使她相信言畫不是那樣的女人。
她一直認為言畫對她的惡意隻是出於未婚夫離奇的死亡,她有些受不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