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言小蹊還沉寂在言家的那個夢中,還期盼著可以重回言家,像一家人那樣相處。
可是這一切終究隻是一個夢。
“在言父言母死去的那一刻起,你和言家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言小蹊怔怔的看著歐陽千,耳邊圍繞著他的這番話。
她和言家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她做什麼努力都沒有用了。
“哼。”言小蹊笑了,“歐陽千,你知道嗎?有時候你說話真的很討厭。”
就算隻是一個夢,她也像讓這個夢維持的久一點,可他就照樣毫無預兆的打破了她的夢。
歐陽千看著言小蹊的笑容,真的很難看,也讓他的心中莫名的有些堵。
下一秒,他的大掌抓住她的馬尾,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懷中。
“言小蹊,就算我歐陽千也一樣,我沒辦法承諾你什麼,可是我可以給你的保證是,在我這裏,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哭。”
他們有合約的。
她可以想哭就哭。
“不過,隻能在私底下。”
他立馬補充。
要是她在大庭廣眾下哭,他可不行。
他還有自己的形象要維護。
言小蹊將腦袋埋在歐陽千的懷裏,沒有掙紮。
她記得之前在警局她被冤枉襲警的時候,當時的歐陽千就告訴她,在他這裏,她可以想哭就哭。
想不到現在,這個承諾還真的起上作用了。
他是早就預料到她言小蹊的人生有多不幸了?
她的後腦被歐陽千摁住,她掙紮不開。
以前她最討厭歐陽千忽如其來的身體觸碰,他討厭他身上的味道。
不過這一刻,她忽然不討厭他的觸碰,這樣的胸膛讓她莫名的感覺到一絲暖意。
終於,言小蹊再也忍不住,晶瑩的淚珠低落在歐陽千的襯衫上。
也好。
就算她什麼都沒有,可是至少還能有一個地方讓她哭。
“言小蹊,你為什麼隻流眼淚不出聲音?”
歐陽千像哄孩子一樣拍著言小蹊的背。
“......”
言小蹊沒回答。
他又開始疑心發作,難道她還能假哭不成。
“言小蹊,你說眼淚是鹹的還是甜的?”
他像一個好學的孩子一樣繼續問道。
“......”
她依舊保持沉默。
歐陽千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輕輕的顫抖著,也沒在乎她不回答他的問題,依舊用他的大掌輕輕的拍在她的後背。
“對了,你哭歸哭,別把鼻涕弄我身上,我怕待會記者又會偷拍。”
“......”
這次,言小蹊原本所有的淚水在一瞬間似乎都順著她的眼睛流了回去。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歐陽千道,“我沒事了。”
歐陽千總是有一種可以破壞她悲傷情緒的能力。
上次在警局也是如此。
“沒事了?”歐陽千有些懷疑的說道,這麼快就沒事了?他有點不相信。“那你講個笑話給我聽。”
這個時候講什麼笑話。
“我......”
“講不出來你就是在強顏歡笑。”
言小蹊剛要拒絕,就被歐陽千的話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