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十幾歲被趕出言家之後,和言老太太之間便斷了聯係。
多年後再聽到這個聲音,言小蹊的腦中是蒙圈的,隨後便是絲絲的竊喜。
難道是言老太太已經知道當年言父言母的事情並非自己的錯,所以打電話來關心她。
“奶......奶。”
她不太熟悉的叫出了這兩個字,上一次她叫奶奶是什麼時候她已經忘記了。
言小蹊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她的聲音因為緊張帶著一絲顫抖。
“小蹊,多年不見,你過的還好嗎?”
言老太太的聲音是溫柔的,溫柔到言小蹊差點忘記了當初將十幾歲的她趕出家門的決絕。
不好,她過的一點也不好。
如果沒有言父言母的那件事,言小蹊會毫不猶豫的道出自己的境遇。
“我......我挺好的。”話到口中,她還是選擇改口,“奶奶,您的身體還好嗎?”
言小蹊坐在床上,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可是她的鼻頭確是止不住的發酸。
“聽畫畫說歐陽千幫你找了目擊證人。”言老太太不答反問,聲音依舊慈祥。
目擊證人?
“是。”
言小蹊的聲音淡淡的,似乎隱約可以意識到言老太太打電話來的目的。
是為了言畫。
她沒忘記上次在警局言畫一直說那個目擊證人是歐陽千找來替她做偽證的。
原本還在睡夢中的歐陽千被言小蹊吵醒,有些不滿的瞥了他一眼,看到她一臉的失望和憂傷,心情似乎更加不快。
自從他們兩個簽了合約之後,他的情緒似乎總能被她帶動。
“這麼說,你和歐陽千真的在一起了?”
言老太太的語氣由平和變得有些激動,言小蹊不難聽出她話語中的驚訝。
事已至此,言小蹊如果還不明白言老太太打電話過來的用意,那她就是傻子了。
身邊的歐陽千一直垂眸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沒有打攪,他想看看這個女人會如何作答他們之間的關係。
“是,奶奶,我和他......正在交往。”
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言小蹊吞吞吐吐的,有些牽強。
可能是她這個人天生不善於說謊吧。
歐陽千看著女人勉為其難的樣子,雙眸像是刀子一般掃在言小蹊的背上。
她成了他的女人,難不成還給她丟臉了。
“唉,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明天沐家會為南風開吊唁會,沐家邀請我們言家所有的人去觀禮,你也來。”
沒什麼好說的。
“......”
言小蹊自然是知道言老太太的潛台詞,現在所有人應該都會認為所謂的目擊證人不過是歐陽千花錢雇來的一場戲。
換句話說,歐陽千找來的目擊證人在潛移默化當中已經給她定了罪。
“奶奶,我的身份有些尷尬,我還是先不去了吧。”
現在表麵上看,她的確自由了,可是所有人根本不相信她的清白。
沐南風被殺的真相還沒找到,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小蹊,南風死了,這事說到底都和你脫不了關係,你現在來追悼一下都不肯嗎?”
“再說,畫畫現在一個人在沐家無依無靠的,自己的姐姐殺了自己的未婚夫,要是明天在追悼會上記者問起,你要畫畫一個人怎麼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