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一個想發財的人得到了一張藏寶圖,上麵標明在密林深處有一連串的寶藏。他立即準備好了一切旅行用具,特別是他還找出了四五個大袋子用來裝寶物。一切就緒後,他進入那片密林。斬斷了擋路的荊棘,蹚過了小溪,冒險衝過了沼澤地,終於找到了第一個寶藏,滿屋的金幣熠熠奪目。他急忙掏出袋子,把所有的金幣裝進了口袋。離開這一寶藏時,他看到了門上的一行字:“知足常樂,適可而止。”
他笑了笑,心想:有誰會丟下這閃光的金幣呢?於是,他沒留下一枚金幣,扛著大袋子來到了第二個寶藏,出現在眼前的是成堆的金條。他見狀,興奮得不得了,依舊把所有的金條放進了袋子,當他拿起最後一條時,上麵刻著:“放棄了下一個屋子中的寶物,你會得到更寶貴的東西。”
他看了這一行字後,更迫不及待地走進了第三個寶藏,裏麵有一塊磐石般大小的鑽石。他發紅的眼睛中泛著亮光,貪婪的雙手抬起了這塊鑽石,放入了袋子中。他發現,這塊鑽石下麵有一扇小門,心想,下麵一定有更多的東西。於是,他毫不遲疑地打開門,跳了下去,誰知,等著他的不是金銀財寶,而是一片流沙。他在流沙中不停地掙紮著,可是他越掙紮陷得越深,最終與金幣、金條和鑽石一起長埋在流沙下了。
世間一切能被我們抓住的是那麼少,又何苦為了抓住更多而失去眼前呢?如果這個人能在看了警示後立刻離開,能在跳下去之前多想一想,那麼他也許就會平安地返回,成為一個真正的富翁。
人赤條條地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永久地擁有什麼。物質上永不知足是一種病態,其病因多是權力、地位、金錢之類引發的。這種病態如果發展下去,就是貪得無厭,其結局是自我爆炸、自我毀滅。
現代西方經濟學最有影響力的經濟學家凱恩斯曾經說過,從長期來看,我們都屬於死亡,人生是這樣短暫,即使身在陋巷,我們也應享受每一刻美好的時光。
有一隻木車輪因為被砍下了一角而傷心鬱悶,它下決心要尋找一塊合適的木片重新使自己完整起來,於是離開家開始了長途跋涉。
不完整的木車輪走得很慢,一路上,陽光柔和,它認識了各種美麗的花朵,並與草葉間的小蟲攀談;當然也看到了許許多多的木片,但都不太合適。
終於有一天,車輪發現了一塊大小形狀都非常合適的木片,於是馬上將自己修補得完好如初。可是欣喜若狂的輪子忽然發現,眼前的世界變了,自己跑得那麼快,根本看不清花兒美麗的笑臉,也聽不到小蟲善意的鳴叫。
車輪停下來想了想,又把木片留在路邊,自個兒走了。
失去了一角,卻飽覽了世間的美景;得到想要的圓滿,步履匆匆,卻錯失了怡然的心境,有時候失也是得,得即是失。也許當生活有所缺陷時,我們才會深刻地感悟到生活的真實,這時候,失落反而成全了完整。
所以,與其把生命置於貪婪的懸崖峭壁邊,不如隨性一些,灑脫一些,不患得患失,做到寵辱不驚,保持一份難得的理智。坦然地麵對所有,享受人生的一切,得到未必幸福,失去也不一定痛苦。得到時要淡定,要克製;失去時要堅強,要豁然。兜兜轉轉,尋尋覓覓,浮浮沉沉,似夢似真,一路行走一路歌唱。
真正的財富是看破執著
人生本來如大夢,一切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如江水東流一去不回頭。但其中的情節卻在不停變幻。這讓人想起了宋代詩人蘇東曾寫的一句詩:“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意思是,人間事不外乎兩類:一是人可掌控的,前有信約而堅守的,就像秋鴻,到了季候就應約而來;而另一是猶似春夢,夢醒了也就忘了,唯有朦朧美意,卻了無痕跡。一切皆是“無常”,繁華過盡是虛無。如果人們能體會到事如春夢了無痕的境界,那就不會滋生這樣那樣的煩惱了,也就不會陷入於執著的怪圈不能自拔。
現代著名的女作家張愛玲,對繁華的虛無便看得很透。她的小說總是以繁華開場,卻以蒼涼收尾,正如她自己所說:“小時候,因為新年早晨醒晚了,鞭炮已經放過了,就覺得一切的繁華熱鬧都已經過去,我沒份了,就哭了又哭,不肯起來。”
張愛玲生於舊上海名門之後,她的祖父張佩倫是當時的文壇泰鬥,外曾祖父是權傾朝野、赫赫有名的李鴻章。憑著對文字的先天敏感和幼年時良好的文化熏陶,張愛玲7歲時就開始了寫作生涯,也開始了她特立獨行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