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我家少爺跪下!”
對於陳涼來,現在無疑是他這十幾年來最為憤怒的時候。
陳涼在這間陰沉昏暗的房間裏眼睛死死得盯著那一身穿著算是華貴衣衫的中年男子。
剛才那句話也理所當然的是從這個中年男子口中出來。
不過這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並沒有將目光放在死死盯著自己的陳涼身上,而是眼神陰狠地看著陳涼身前衣衫稍顯襤褸的老人。
所以剛才那句極其蠻橫的話便是對著這老人的。
近乎花甲的老人身形看上去並不顯高大,一頭當此歲月常見的蒼涼白垂在臉頰兩側的皺紋上。
而在這溝壑縱橫的臉上也露出正常的慍怒之色,畢竟怎麼來都有老祖宗流傳了幾千年老者為尊的道理規矩擺在那裏。
現在卻讓他這個白人給上麵那麼一個十幾歲的娃娃下跪!
老人知道麵前的中年男人來自城中的許家,所以憤怒歸於憤怒,老人還是極盡地掩飾住了心中的憤怒,微微吸了一口氣,有些勉強地裂出一絲笑意,開口道:“畢竟是娃娃們之間的爭鬥……”
在這座王朝西北一隅毫不起眼的城鎮中有一處全城中最顯眼的府邸,朱紅色大門上的精美匾額上是有著氣勢飽滿、巧妙顏體所書的許府兩枚大字。
提及許府,城鎮中的市井百姓映腦海的恐怕就是家財萬貫這個色彩中性的成語,就好像許府門前的那一排存活約莫一甲子的粗壯楊柳樹一樣能給人帶來的莫名強烈感。
所以許家很有錢,雖然算不上富甲下那般極盡通神,但絕對是的上是富甲一方。
就算是這片王朝西北的土地上,許家擁有的財富都能夠位甲前列。
來自許家的中年男人冷笑地哼了一聲打斷了老人的話,然後如同鯤鵬般高傲而又銳利的目光望向老人。
“拿這野雜種與我家少爺相提並論?”
自頭到現在都是一副處處忍讓不與相爭的老人突然間地鋒眉皺起,有些渾濁的眼瞳死死盯著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並沒有因為那直勾勾的目光而產生絲毫的退意,畢竟位列許家二等管家之也是見過不少的大風大浪,所以這位許家管家反而倒是往前踏了一步,眼神陰狠地錯開到了老人身後的陳涼。
“既然你不跪,那我便隻好替我家少爺從陳涼那裏討回來了。”
陳涼一張清秀還帶著些許稚氣的臉早已經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嚇人的猙獰,舉到胸前半寸有餘的兩隻手因為緊緊握成拳頭,而慘白得毫無血色。
此時的陳涼已經不可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是瘦的身子骨裏早已經因為怒火而燒光了理智。
所以在麵對著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自身勁力都大於自己的許家管家,並沒有露出一點兒可以是該有的懼怕。
許家管家嘴角間不禁意揚起一絲惡狠地古怪笑意,向著陳涼輕踏出了一步,一直攤開右手悄然無聲中捏握成拳,隨後又一腳踏出。
之後便一直無言的老人回頭看去滿臉憤怒的陳涼,略有幹枯的嘴角間露出一絲罕見地和藹笑意,伸出手掌輕輕摸向陳涼的腦袋,大概想讓摸散去陳涼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