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素把玩著手中的一塊玉,昨日她無意中碰落了盒子,未料那盒子竟然散了架,裏麵的玄機也就落了出來。竟然是這件…
她望著手中的玉石,此物同她脖子裏的玉質地一模一樣,想來朱大嫂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想跟她講明,又不能講明,究竟是什麼呢?
“小姐,你要出去?”筆墨放下手中的活。
縈素點點頭,“我有些煩悶想出去走走,你做自己的事情吧,不必理會我。”
筆墨雖心生疑惑,卻不便開口,眼見著白縈素走出去。
朱大嫂正在縫補著小虎的衣裳,見白縈素進來,萬分驚喜,“姑娘怎麼來了?”
“我心中有些疑惑要問大嫂才過來的,不知是否叨嘮到朱大嫂?”
朱大嫂連忙擺手,“姑娘想來便來,正巧老婆子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姑娘來了正好有個貼己的人說會話,那有什麼叨嘮之說?姑娘先坐,老婆子給姑娘拿些糕點去。”
“朱大嫂您客氣了。”白縈素淺笑道。
朱大嫂從內堂端出一盤桂花糕,還有幾段切好的瓜,“前些日子小虎嘴饞又要嚷著吃桂花糕,我今日便給他做了些,原本想給姑娘送去的,正巧姑娘來了。”
縈素淺淺一笑,“我還來得正是時候,大嫂這桂花糕做的甚是好吃。”
“好吃的話姑娘便多吃一點。”
“大嫂,我今日來時有一件事還未想明白,還望大嫂解惑。”白縈素從袖中拿出那塊上好的白玉,“這個?”
朱大嫂握著白玉,“姑娘是從哪裏得來的?”
白縈素看著朱大嫂,暗想看她那樣的神情的確是不知木盒中藏有這個,“大嫂前些日子給我送的木盒中。”
“在木盒中?”原來小姐說的玄機是這個,“我也不知,這塊玉是我家小姐的,她在未出嫁之前便一直帶著。”
“既然是你家小姐的貼身物件,怎會安在那木盒中?”
“姑娘有所不知,這個是我家少爺,也就是我家小姐的哥哥送給我家小姐,原本有一對,現在隻剩下這一塊了。”
“你家小姐的兄長?”
“不然小姐也不會寶貝至此。小姐時常拿著玉發楞。”朱大嫂從箱中拿出一卷畫,展開在白縈素麵前。
“為何隻有半幅?”
“另一半在小姐出嫁之前被燒殘了。”
畫上是一名男子,因隻有半截,已經不知道容顏,下麵倒是有一行小字,“無奈花落,恨燕歸,無處說相思,倚樓背西風”。似是男子的字,蒼勁有力。未有落款。
“這個男子是誰?”
“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姐未曾說過。大抵是我家小姐的心上人,我卻未曾見過。”
“你未見過麼?”
朱大嫂搖搖頭,“小姐出嫁之前這幅畫雖是完好,我卻不曾見過,後一日小樓著火,小姐拚死也要拿出這幅畫,可惜已燒毀一部分,我見著之時就是這樣了。”她從未見過小姐那般著急,她怎麼都拉不住小姐,隻能眼睜睜見著小姐衝入火場,她起初也是以為小姐要救什麼貴重物什,結果就是白玉同這幅畫,隻是畫已燒了一半。少爺聽說此事還大發雷霆,把小姐好生的數落了一番,還說什麼都能再擁有,但命若是丟了,是什麼都換不回得。
這是一首相思詩,畫中人便是她家小姐的意中人,畫像顯然是出於女子之手,線條流暢,筆頭細膩,也是一副上上的佳作,足見畫者的心意。
“這幅畫融景於情是副上等的佳作,”白縈素細細的看著,“隻可惜已經毀了一半。”
朱大嫂道:“主子生前倒是有很多這樣的畫,如今我手中卻隻剩下這半幅了,”憶起傷心往事,朱大嫂的淚水不受控製的落下來,“若不是老爺強行要將小姐嫁給姑爺,也不至於招來禍端。”
白縈素心中頗有眾多疑惑,但也不便多問。
“朱大嫂,你也不要再傷心,人死畢竟不能再生,你要好好保重身體,還要照顧小虎。”白縈素勸道。
朱大嫂轉身給縈素倒了一杯茶,“白姑娘,那肖公子近來可好?我許久未見他來了。”
“他除了時常跟家姐鬥嘴,其他一切都安好。”
“姑娘對那肖公子可有好感?”朱大嫂問道,“我見那肖公子人倒也是個好人,對姑娘也十分的體貼,那日姑娘受傷,肖公子急成那個樣子,怎會看不出肖公子對姑娘有意?”